火舌舔着焦黑的房梁,一只鼠影从火堆里窜出,嘴上叼着枚银戒指——那是母亲的婚戒,妹妹被拖走前,它攥着我衣角喊“哥哥救我”时,母亲正用这枚戒指划开自己的手腕,在墙上写“报警”。
第三条是医院围墙外的排水沟。
污水漫过鼠背,老皮拖着断腿爬行,尾巴尖渗着血,身后的水痕被染成暗红。
它嘴中咬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我刚才从鞋里抽出的值班表,表头“2021年3月”的“3”字,被血泡得晕开,像朵畸形的花。
“咳——”我猛地抽回手,腥甜的血沫溅在石板上。
那血不是红的,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黑,黏糊糊的像浸了鼠血的浆糊。
“阿丰哥哥!”摇芽扑过来,铜铃撞在我胳膊上,凉丝丝的手托住我后腰。
她的铃音急得跑了调,“你、你脸色比碑乳娘的奶还白!”
我抹了把嘴,摇头示意没事,余光却瞥见悼靴郎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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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破鞋彻底散了架,鞋帮和鞋底分家,像两片被踩烂的枯叶。
它低头盯着碎鞋,前爪轻轻扒拉其中一片,动作和老皮扒拉我掉在地上的药片时一模一样。
我蹲下去,捡起那片鞋底。
内层的布里密密麻麻刻着小字,是用鼠牙一下下啃出来的,歪歪扭扭却清晰:“护工李四三,左小指缺半截”“院长办公室暗格,钥匙串第三枚”“黑车司机左耳有痣,常去红月亮洗浴”……最后一行字刻得最深,几乎要穿透布里:“告诉陈丰,别回来。”
喉咙突然发紧。
我想起老皮最后一次钻进通风管前,也是这样用尾巴尖戳我的手心——它总说自己是偷粮的贼,可它偷的哪是粮?
是真相的碎片,是仇恨的火种,是我在黑暗里摸黑前行时,掌心里那点暖得发烫的光。
“路我记下了。”我把鞋底塞进大衣内袋,那里还留着老皮最后的体温,“你歇会儿吧。”
悼靴郎抬头看我。
它灰扑扑的眼珠突然亮了一瞬,像老皮叼到花生米时的机灵。
下一秒,它的身影开始变淡,像被风吹散的烟。
等我再眨眼,空地上只剩那双散架的破鞋,沾着泥和血,静静躺在月光里。
风穿过井道,送来一句极轻的话,像老皮用尾巴尖扫过我耳尖:“现在,轮到你替我走了。”
我握紧袖中左手。
啮痕印还在发烫,可这次不是痛,是灼烧般的热望——老皮用三十六次生死替我铺的路,碑乳娘用碑中执念托着的命,我该怎么走?
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记住,为了那些把名字刻进碑里的“没出生的孩子”,为了那个在暖气片后发抖的自己。
我转身往出口走,走了十步又回头。
那双破鞋还在原地,月光给它们镀了层银边。
惊云不知何时凑过去,用鼻尖轻轻碰了碰鞋底,像在确认什么。
小满还在哼童谣,声音飘得很远,混着井壁滴水的脆响,倒比刚才顺了些。
“阿丰哥哥!”摇芽追上来,铜铃在她腕间晃出细碎的光,“你看——”她指着碑林深处。
我顺着她的手望过去。
啃碑祖不知何时从地缝里钻了出来,它弓着背站在残碑堆前,前爪一挥,二十多只灰鼠叼着新翻的红土从四面八方涌来。
月光下,红土泛着湿润的光泽,像刚渗出血的伤口。
我抹了把脸,加快脚步往井口走。
左手背的啮痕印还在跳,可这次,我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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