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的花瓣刚贴上掌心,惊云的狼爪就掐进了门槛木缝里。
它的喉管发出砂纸摩擦般的低鸣,每一根狼毛都竖成了钢针,我顺着它的视线抬头——漫天乌鸦正像黑雨似的砸下来。
风里飘着股腥锈味,是鸦羽擦过空气时带起的血沫子。
它们不是排成队飞的,东一片西一团,像被谁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翅膀尖扫过屋檐时,几片碎羽落进我领口,凉得我打了个寒颤。
“是承罪印……”我摸着胸口的印记,指甲掐进肉里。
那道裂了缝的黑印子正发烫,热度顺着血脉往指尖窜,烫得掌心里的骨哨直跳。
这骨哨是老皮的尾椎磨的,十年前在疯院后巷,它叼着断尾塞进我手里时,尾巴尖还滴着血。
“夜尽不归者,闻哨而聚。”当时它用鼠须蹭我手背,这暗号是我们在老鼠洞里说的,我以为早随着老皮的尸体埋进墙根了,没想到今天——
骨哨在掌心烫出红印子。
我把它凑到唇边,喉咙还哑着,只能用气息吹。
第一声轻得像叹气,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了;第二声稍长,混着共情天赋的震颤,惊云突然竖起耳朵,狼尾甩了两下;第三声我咬着牙拔高,哨音像根细针,“叮”地扎进夜空——
头顶传来破风响。
首当其冲的黑影展开翅膀,阴影把月亮都遮住了。
金喙闪着寒光,直戳我眉心,是啄日。
它没叫,爪子“咔”地拍在地上,青石板裂了道缝。
身后千鸦跟着落,羽翼扑棱声像下暴雨,我脸上溅到几滴温热的东西,是血——它们每根羽毛根根渗血,落下来时抖落的血珠在地上汇成黑红的河。
“老皮?”我蹲下身,墙角的砖缝里窸窸窣窣响。
最先钻出来的是团灰毛,瘦得能看见肋骨,是老皮。
它冲我点头,身后跟着百来只老鼠,最前头那只驮着个灰不溜秋的毛球——是鼠祖啃碑。
它太老了,背都驼成张弓,两颗门牙黄得发亮,却还咬着块碎碑文,那是鼠族传了九代的记忆。
最后来的是猫婆。
她拄着根竹拐杖,身后三百只猫排得整整齐齐,每只脖子上都系着褪色的红绳。
我认得这些红绳,三年前我在垃圾站翻吃的,看见她给流浪猫系绳,说“系了红绳,走丢了也能找着家”。
现在那些红绳在月光下泛着暗褐,像浸过血。
“承罪印……”我摊开手,黑印子正渗血,裂纹从胸口爬到手腕,每道缝里都往外冒热气。
惊云凑过来舔我的手背,它的舌头滚烫,带着股铁锈味——是我刚才咬破的舌尖渗的血。
“诏守司要焚山。”我比划着,指尖戳了戳地面,又指了指野人山方向。
引灵火把的红光已经能看见了,像一串挂在山脚下的红灯笼。
惊云喉咙里发出呜咽,前爪轻轻扒我的裤脚。
我知道它想说“别硬撑”,可山脚下的火把又亮了些,我听见远远的铜锣响——是衔诏翁的卫队到了。
我撕下衣袖,在地上画了三道线。
一线指向鸦群,一线指向鼠军,一线指向猫阵,最后指尖按在自己心口,往上划到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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