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怀里的信纸,那封给妹妹的回信还皱巴巴的,墨迹在月光下泛着暗褐。
“小妹,我开始读了。”我对着空气说,声音轻得像怕惊醒谁。
“你说得对,我食言了。我没带你逃出去……”
岩壁上的符纹突然闪了闪。
“但我现在知道了——有些牢笼,必须踏着施暴者的骨头才能推开。”符纹开始扭曲,像被谁揉皱的纸。
“你说得对,我食言了。我没带你逃出去……”我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稳了些,“但有些承诺,踏平了地狱也能兑现。”
母亲的手指动了。
锁链发出“咔”的轻响,最细的那根裂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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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读,读到“我会把你们的名字刻进春天”时,山风突然大了,吹得信纸哗哗响。
所有锁链同时崩断,银片碎成星子,融进月光里。
母亲的眼睛睁开了,还是我熟悉的深褐色,带着点没睡醒的朦胧:“阿丰,你怎么在这儿?”
“妈。”我扑过去,像小时候摔疼了扑进她怀里那样。
她的怀抱还是暖的,带着股淡淡的皂角香,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我来接你回家。”
惊云突然仰头长啸,声音清越得像穿云箭。
山脚下传来细碎的响动,灰鼠、山猫、老鸦……百兽从岩缝里、树洞里钻出来,围成个圈,把我们护在中央。
灰鼠们叼着松针铺在地上,山猫用尾巴扫开碎石,老鸦们在头顶盘旋,叫声里竟带着点欢快。
“它们在给我们腾地方。”母亲摸着惊云的耳朵笑,“你小时候总说想在山里盖间小木屋,屋前种满花。”
我抬头,双月不知何时落了,东边的天泛起鱼肚白。
整座山开始震颤,不是崩塌,是苏醒。
巨石裂开,嫩芽从石缝里钻出来,绿得扎眼;枯井“咕嘟”冒水,水面浮起粉白的山茶花,是妹妹最爱的;那曾锁着母亲的石台,裂开道缝,长出棵小树苗,枝干弯弯曲曲,像谁伸开的手臂。
“这是……”我摸着树干,树皮上有道淡痕,像被谁轻轻吻过。
“是你妹妹。”母亲说,“她用最后的执念做了树芯。”
我靠在树上,树干立刻弯下来,轻轻环住我肩膀。
惊云卧在我脚边,尾巴尖扫过我的鞋尖。
远处传来钟声,不是安宁院的警报,是清亮的、带着童声的——安宁院旧址改了小学,我昨天路过时看见孩子们在砌花坛,墙根还留着“欢迎新同学”的粉笔字。
风过林梢,有个细细的声音飘过来:“哥哥。”
“我在。”我闭着眼笑,“家,回来了。”
山雾散了,晨光里,野人山的每道岩缝都冒出了花。
红的、粉的、白的,像谁把春天揉碎了撒在山上。
母亲摘了朵野菊别在我耳后,和妹妹当年的塑料蝴蝶胸针并排。
惊云叼来根狗尾巴草,放在我手心——那是它最爱的“玩具”,总说要编个草环给我当“山大王的冠”。
我摸出怀里的药瓶,空了,可瓶口还沾着点星子,是妹妹留下的。
山风卷着花香钻进瓶口,发出“呜呜”的响,像谁在哼摇篮曲。
“以后每年春天,”我对着群山说,“我都来给你们讲故事。讲那个怕黑的小男孩,是怎么被一群老鼠、一只狼,还有两个最爱的人,从地狱里拽出来的。”
山雀在枝头应了一声,惊云打了个滚,把自己埋进野花丛里。
母亲笑着拍去我衣上的草屑,阳光透过她的发梢,照得每根白发都泛着金。
原来最疼的不是回忆,是终于能抱着回忆,看它在风里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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