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井的铁锈味钻进鼻腔时,我正攥着银钉往配电房夹层里缩。
金属夹层的冷顺着裤管往上钻,比停尸房的冰更刺骨——那是种能渗进骨髓的凉,像有人拿细针一下下挑着后颈的血管。
惊云的尾巴扫过我手背,狼毛上还沾着刚才拖我时蹭的血。
它蹲在夹层入口,耳朵竖得笔直,喉咙里滚着极轻的呜咽,每声间隔三秒——这是老皮教的“三级警戒”,说明外围暂时安全,但危险还没散。
我摸出兜里的焦黑日记残页,纸角还粘着半颗烧化的玻璃纽扣,是妹妹校服上的。
刚才在停尸房,那团雾里飘的就是这东西。
我盯着残页上“哥哥答应带我去动物园看灰老鼠”的字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最疼的不是回忆,是明明记得每个细节,却连“带她去看老鼠”这么小的承诺都没兑现。
“小妹,”我对着空气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擦金属,“以前每次梦见你,我都跑。我怕一开口就会疯,怕说‘对不起’的时候,连自己都信了那是真的。”
银钉尖戳在纸上,第一笔就划破了纤维。
“你说得对,我食言了。我没带你逃出去。”笔尖顿在“逃”字上,停尸房里那团雾突然在眼前闪了闪——雾里的“我”穿着妹妹的病号服,眼睛红得像浸了血。
我咬了咬后槽牙,接着写:“但我现在知道了——有些牢笼,必须踏着施暴者的骨头才能推开。”
纸页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给“她”写信。
过去三年,每个月圆夜她都会出现在我梦里,站在烧着的窗帘前,手里攥着半块焦黑的梨膏糖。
我总是背过身跑,直到被护工按在约束床上,直到幻觉里的烟火味淡成消毒水味。
可今夜不同——停尸房的第七个冰柜,雾里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还有墙里伸出来的蓝紫色指甲,都在告诉我:他们在用我的伤口当钥匙,想拧开我心里最后那道锁。
“既然避无可避,不如把伤口剖开。”我对着信纸轻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说给某个藏在暗处的“观众”听。
银钉在“骨头”两个字上重重顿了顿,墨迹晕开一片,像朵畸形的花。
折纸鹤的时候,惊云突然用鼻子拱我手腕。
它的舌头扫过我指尖,带着狼的体温——这是它在确认我还清醒。
我摸了摸它耳朵,那里有道旧疤,是三个月前替我挡电击棍留下的。
“别急,老皮教的法子,总得试试。”我把纸鹤塞进空药瓶,瓶身早涂好了黑血和灰鼠牙粉的混合物,黑血是上次从实验室偷的实验体血,牙粉是老皮蜕下的门牙磨的,“怨鸟投书法”,老皮说能把执念变成钩子,反过来钩住“注视你的人”。
药瓶扔进通风井时,金属管道发出“咚”的闷响,像有人在敲丧钟。
惊云的耳朵突然抖了抖,前爪在地上扒拉出两道浅痕。
我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配电房墙上的监控屏突然全亮了,十七个画面里,B区神经共振室的伪医者们正同时抬头。
他们穿着白大褂,表情却比停尸房的尸体还僵,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像是被线牵着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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