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进倒悬宫殿的刹那,脚底一空。
不是踩在地面,而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界壁。
下一瞬,重力彻底逆转——我的身体如断线纸鸢,头下脚上地朝着头顶那片漆黑穹顶飘去!
心脏猛地一缩,但我没挣扎。
烬瞳已在瞬间开启。
视野撕裂虚妄,穿透层层迷雾,我看清了这座所谓的“宫殿”——它根本不是建筑,而是一具巨大到令人窒息的茧壳投影,由亿万条细密银丝交织而成!
每一根丝线都在微微震颤,泛着冷光,像活物的神经末梢。
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连接着空中悬浮的九把古老木椅。
八把椅子上坐着干尸。
皮包骨,眼窝深陷,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有的披着道袍,有的裹着囚衣,手指枯如鹰爪,死死抓着扶手。
他们的脸凝固在极度恐惧的表情上,仿佛生前最后一刻看见了无法理解的恐怖。
第九把椅子空着。
位于正中央,高高在上,背对殿门。
椅背上用暗金丝线绣着三个字:0号·专属。
我心头一震。
就是它。那个名字本该属于我的位置。
可就在目光触及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从那空椅中传来——不是声音,不是幻象,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
仿佛只要坐上去,所有谜底都会解开,所有的痛苦都将终结。
母亲的死、妹妹的哭喊、疯人院的日日夜夜……一切都可以被抚平。
我可以不再恨,也不必再痛。
“你就能知道一切真相了。”一个声音在我脑中低语,温柔得像是久违的母亲,“坐下来吧,孩子。”
我呼吸一滞。
不对!
这感觉太熟悉了。
就像当年医生拿着镇静剂对我说:“睡一觉就好了。”就像镜中的“我”说:“放弃抵抗,你就自由了。”
这不是救赎——是吞噬。
就在这时,角落一抹灰影一闪而过。
是抹光。
他的残影浮现在一根断裂的银丝旁,形体几近透明,脸上带着一贯的讥诮与悲悯。
他没有说话,手中却缓缓浮现一张泛黄画纸,墨迹自动流淌,写下一行扭曲如蛇的文字:
别坐那把椅子,它会吃掉你的名字。
我浑身一僵。
名字?
还没来得及细想,头顶穹顶忽然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一道纤细的身影浮现,如同倒映在水面上的影子,摇曳不定。
是缠妣。
她比之前更加虚弱,几乎只剩下一缕意识凝聚成形,裙裾随风飘散,像随时会化作飞灰。
“陈丰……”她的声音轻得像风穿过墓碑的缝隙,“你终于来了。”
我仰望着她,喉咙发紧:“你说过,我能活着出去。”
“你能。”她点头,指尖缓缓指向第九把空椅下方的地缝,“但不是以‘钥匙’的身份,也不是以‘审判者’的身份——而是作为第一个拒绝被命名的人。”
顺着她所指,我烬瞳再开,穿透石缝。
下面,一口青铜巨鼎静静矗立,高达三丈,表面布满古老符文,鼎内翻滚着乳白色的液体,热气蒸腾,发出低沉的咕嘟声。
可真正让我血液冻结的是——那些浮在液面的东西。
一张张婴儿面孔。
小小的,皱巴巴的,双眼紧闭,嘴唇微张,像是在无声哭泣。
每一张脸出现片刻,便沉入沸腾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编号,缓缓升腾,烙印在某根鱼竿末端的白大褂袖口上。
初名汤。
这三个字毫无征兆地跳进我脑海,像是某种远古记忆的回响。
“那是‘初名汤’。”缠妣的声音越来越淡,仿佛随时会消散,“所有踏上这条路的钥匙,出生那一刻,名字就会被钓走,投入鼎中煮化。从此不再是人,而是编号。”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竟有一丝近乎温柔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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