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白芷躺下,她手指却轻轻勾住我的手腕。
那一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凝住了。
不是因为她的动作有多用力,而是那力道——太熟悉了。
五岁那年,妹妹发高烧,在黑暗里翻来覆去地哭,最后攥着我的手才睡着。
那种小心翼翼的依赖,像一根锈针,扎进我早已结痂的神经。
可现在攥着我的,是白芷。
一个本不该和“家”扯上半点关系的人。
她闭着眼,呼吸微弱,但指尖却没有松开。
仿佛只要一松,就会坠入某个无底深渊。
我看着她,喉咙突然发紧。
我不是在救她……我在用她重演一场我没赢过的结局。
那个暴雨夜,母亲倒在我面前,嘴里还在念我的名字;父亲扑向刀口时,只喊了一句“快跑”;妹妹的小手被血糊住,最后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而我,跪在血泊中,连动都不敢动。
从那天起,我就输了。
可现在呢?
我把白芷拖进这场腥风血雨,逼她背负什么“嫡嗣”命格,让她成为归墟会猎杀的目标,甚至想用她填补我心里那个空荡荡的窟窿……
我算什么哥哥?
我又凭什么让她代替死去的人活着?
冷风卷着灰烬掠过石坛,我靠上残碑,掏出裤兜里仅剩的一截炭笔。
母亲教我写第一个字时,是在菜市场的废纸箱背面。
“丰”,她说,这是你的名字,也是我们家的指望。
我记得她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力度很轻,像是怕弄破纸。
可现在……我怎么也记不起那股力道了。
我死死盯着地面,一遍遍描摹那个字,可每写一次,就越发扭曲,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团焦黑的痕迹。
就像我的记忆。
全被烧干净了。
就在这时——
钟楼传来极轻的敲击声。
三短一长。
老皮教过的联络暗号。
我猛地抬头。
檐角阴影里,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女孩约莫十一二岁,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铃,风吹过时却不响——因为它早就哑了。
她是喊哑,鸣诏童女,每年只能喊一遍真名,喊完即失声,直到明年新月再生。
她不能说话,但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
她抬起一块木牌,字迹歪斜却清晰:
“她说不想当你妹妹,她想当她自己。”
我心头一震,猛地回头看向白芷。
她不知何时已睁开眼,静静望着我。
没有恐惧,没有依赖,也没有我期待的那种亲昵。
她的眼神……清醒得可怕。
像一面镜子,照出我所有自欺欺人的执念。
我不是在帮她觉醒命格,我是在把她塞进“妹妹”的壳子里,强迫她演完我没完成的剧本。
可她不是谁的影子。
她也不是我赎罪的工具。
她是白芷。
仅此而已。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火盆边,将手中炭笔折成两段,扔进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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