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着岩壁坐下,脊椎上的契隙鳞像片凉透的冰,顺着皮肤往骨头里渗寒意。
洞外的月光被岩石割成碎片,落在鳞片上泛着幽蓝,像某种被唤醒的活物在呼吸。
往常这时候,地门的召唤波早该像钢针似的扎进识海了——那些图腾刻在血脉里的共鸣,每到子时就翻涌着要把人拽回牢笼。
可今夜,我耳后血管跳得清晰,识海里空得发慌。
我松了口气,刚要摸心口的银锁,胃里突然像被攥住般抽痛。
不对。
我想起前一刻哼的摇篮曲,后半段的词怎么都抠不出来;想起刚才对着骸骨圈时,妹妹喊的尾音在喉咙里打旋,却连她扎羊角辫的样子都拼不全。
最要命的是——
我猛地摸出裤兜的全家福残片。
这是从火场里抢出来的,边角焦黑,原本该是妈妈的位置只剩一团模糊的灰影。
我盯着那团灰,用力揉眼睛,指甲几乎要戳进眼眶。
可不管怎么使劲,她眼角的细纹、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蓝底白花围裙上歪歪扭扭的绣花,全他妈蒸发了。
操......我喉咙发紧,残片在指缝里簌簌发抖。
针哑那老东西说的下次会忘得更多,原来不是警告,是倒计时。
我以为会先忘了父亲举着扫帚追我打游戏的模样,或者妹妹偷藏我零食时狡黠的眼神,可第一个被烧掉的,竟是她。
洞壁渗着潮气,我额头抵上去,冰凉的触感让鼻尖发酸。
突然,脚边传来细碎的响动。
一只灰尾鼠从石缝里钻出来,尾巴尖沾着土,嘴里叼着半片布——是烧焦的蓝底白花。
它蹦到我膝头,爪子扒拉我手背,布片地掉在我掌心。
我捏起那片布,焦黑边缘还留着几缕未烧尽的蓝线。
布料贴在掌心上的瞬间,某种比记忆更烫的东西涌上来:是皂角混着菜籽油的味道,是冬天暖炉旁的温度,是小时候发烧时,她用湿毛巾敷我额头,围裙角扫过我手背的触感。
老皮?我哑着嗓子问。
灰鼠用脑袋蹭我手腕,胡须颤动的频率是老皮特有的——三短一长,那是它教我时的信号。
我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
原来身体比脑子记仇,她的气味早刻进骨缝里了。
我把那片围裙布缠在小臂上,布料擦过皮肤时,像她当年捏着我耳朵叫我时的力道。
该走了。我拍了拍灰鼠,它地一声窜出洞去。
刚探出洞口,风里就卷来铁锈味。
一道黑影从崖顶俯冲而下,落地时带起的气浪掀得我额发倒竖。
月光照在他脸上,鼻梁塌得像被踩碎的枯枝,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正对着我缓缓吸气——是静血猎手嗅缺。
人味淡了。他的声音像砂纸磨骨头,但血执还在。他指节捏得咔响,契断盟不收半吊子,要么彻底焚心,要么被图腾啃成渣。
我后退半步,脊椎上的鳞片地张开。
地门的召唤波虽没了,但这东西能屏蔽血脉波动——针哑说这是伪断契的赠品,现在倒成了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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