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层平台的石板硌得膝盖生疼,我撑着地面的手指深深抠进石缝,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剧痛还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有团烧红的铁球在血管里滚,每滚过一处就烫得皮肉发焦。
可比起身体的痛,更让我发寒的是眼前的灰——碎铃原本猩红的纹路成了灰褐,墙缝里渗出的血迹像泼了墨,连掌心那团“余炎”都泛着诡异的青白,冷得刺骨。
“惊云?”我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那团鼠形残识震得极慢,频率像极了太平间冷藏柜电机停转前的叹息,一下,两下,弱得几乎要散。
我喉咙发苦——红,我最熟悉的颜色,就这么没了。
妹妹膝盖上的血珠,母亲银镯的反光,父亲最后一通电话里涨红的脸……这些鲜活的红,全沉进了混沌的灰里。
可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些什么。
是线。
不是井壁那些透明丝线,是更细、更亮的东西,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贯穿天地。
有的像溪流,有的像闪电,有的缠成乱麻,有的绷得笔直。
我盯着最近的一根,它从头顶的石壁钻出来,没入我脚边的石缝,中途分出无数支脉——有一支缠上我腕间的缚恨索,有一支擦过碎铃的边缘,还有一支……我屏住呼吸,那支极细的线,竟穿进了我心脏的位置。
“第九即初代的血脉,才能刺穿时间茧壳。”断线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
我浑身一震——他说过的,我不是容器,是起点,是唯一能逆转轮回的存在。
原来那些话不是疯言疯语,是真的。
我望着眼前纷杂的丝线,有一根尤其粗壮,从我的心脏延伸出去,像条发光的河流,贯穿了无数画面:我出生时被母亲抱在怀里,灭门夜蹲在巷口看血泊,入院时被护士按在约束床上挣扎,觉醒时老皮啃开铁窗的木屑……每一幅画面里,我都在死亡。
被刀捅死,被电死,被自己的幻觉吞噬,每一次都是同一根钓竿轻轻一扯,线断人亡。
而在所有画面之外,有只手。
那手覆盖着深灰色的鳞片,指甲像淬了毒的刀片,正握着一根半透明的钓竿,钓线就是那根粗壮的因果线。
它在收线,很慢,很慢,每收一寸,我那些“死亡”的画面就重叠一次,像块被反复揉搓的破布。
“撑住。”我咬着牙,舌尖尝到血味。
烬心核还在燃烧,三十秒的时限像把悬在头顶的刀。
我强忍着翻涌的恶心,引导体内那股暖流往眉心冲——老皮说过,“烬瞳”要靠心核的热去冲开灵窍。
暖流撞上去的瞬间,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因果线变得更清晰了。
父亲在雨夜打电话,他背对着我,声音发抖:“你不认他这个儿子?”母亲在厨房哼《茉莉花》,汤勺“当啷”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发梢扫过灶台的火苗。
妹妹在校门口回头冲我笑,扎着的马尾辫甩起来,下一秒一辆黑色轿车冲过来,她的白裙子被血染红……这些我以为的“偶然”,全成了被剪刀裁好的碎片,沿着因果线整整齐齐排开。
原来父亲不是突然和“那个人”起争执,母亲不是手滑摔了汤勺,妹妹不是倒霉撞上酒驾——都是被“钓鱼者”选中的“饵”。
“够了。”我喉咙发腥,想闭眼睛,可烬瞳像被焊死了似的,非得把这些残忍的真相往我脑子里塞。
就在烬心核即将熄灭的刹那,画面突然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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