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惊云残识传来的陌生心跳节奏,后槽牙咬得发疼。
那节奏一下重过一下,像有人攥着锤子在敲我太阳穴——三个月前在疯人院停尸房,7号冷藏柜的铜铃震颤时,就是这个调。
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窜,我下意识摸向缚恨索,锁链贴着皮肤发烫,姻甲棘在皮下拱动,像六只急于破茧的虫。
“你完成了婚礼……但她还没醒。”
沙哑的声音突然撞进耳膜。
我猛地抬头,喜魇不知何时立在残宴尽头。
他的凤冠碎成几瓣,金箔缀的霞帔正片片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骼,整个人像被风卷着的残烟,随时要散进夜色里。
“谁?”我喉结动了动。
“你想找的人。”他的指骨戳向自己心口,“要见她,得走一条死人才能走的路。”
我喉咙发紧。
疯人院那些穿白大褂的总说我“严重现实解离”,可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从父母尸体被抬上救护车的那天起,从妹妹攥着我衣角喊“哥疼”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活着的,不过是具替他们讨债的壳子。
“怎么走?”我问。
他抬手,骨节“咔嗒”作响。
我顺着看过去。
坡下不知何时立着顶猩红花轿,四角烛火幽蓝,轿帘纹丝不动。
抬轿的身影模模糊糊,像浸在水里的影子,脚步轻得连草叶都压不弯。
“空轿。”喜魇的声音散成碎片,“接的是活人欠死人的份子钱——你的眼泪,你的名字,你的不甘心。”
我摸出病历本,纸页在风里簌簌响。
“出院评估”那页还留着李医生的批注:“患者常自称‘我已经死了三年’,严重现实解离,建议终身监护。”我盯着“终身监护”四个字笑了,他们哪懂,我这“病”根本不是解离,是清醒——清醒地记着父亲被砍倒时眼里的不甘,清醒地记着母亲护着妹妹时后背绽开的血花。
“份子钱该还了。”我合上病历本,走向花轿。
惊云残识突然在识海震颤,模仿着医院运尸车启动前的电机声——“嗡……嗡……”那是它特有的预警模式。
我脚步顿了顿,刚要摸向袖中短刃,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嘶”声。
“进去容易,出来难。”
针娘不知何时站在我身侧,银发被烛火染成暗红。
她的手指比上次见面更透明,像一截要化的冰,却精准地缠住我右手小指,“若听见哭声,别回头。”
我点头。她的发丝缠得极紧,勒得指节发白,倒像是根活的绳。
掀开轿帘的刹那,腐尸味混着檀香涌出来。
轿内狭小,座椅是白骨编的,每根骨头都带着刮擦过停尸床的痕迹。
正中央摆着枚铜铃,和7号柜那只锈蚀的几乎一样,只是这只铃舌完好,在我坐下时轻轻晃动,发出极细的“叮”。
“起轿。”
声音从头顶压下来。
我抬头,四名抬轿者转过脸——是3床总念叨“回家”的老张,是5床总撕画纸的阿秀,是上个月突然“转院”的小涛……他们的眼珠蒙着层灰,像被挖出来晒过三天的鱼,步伐却整齐得诡异,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间隙里。
轿身晃了晃,开始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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