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恻恻的呢喃从阵心传来。
喜魇不知何时站在九棺中央,凤冠上的珍珠泛着青灰,嫁衣堆在脚边,像座血山。
他的脸是百张女人的脸叠成的,每张都睁着眼睛,眼尾点着朱砂:“这次,你会说‘我愿意’吗?”
子时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唢呐声从山坳里飘出来,调儿是《百鸟朝凤》,可吹得走调,像有人掐着脖子唱喜歌。
我盘坐在主棺位上,咬破舌尖,血沫混着“静音茧”的咒语吐出来——得把五感封死,否则那些记忆会把我撕碎。
“心匿符,破。”我反手拍在天灵盖,符纸“刺啦”烧穿。
父母倒下的画面涌进来:父亲的背在抽搐,母亲的手还抓着锅铲,妹妹的花裙子沾了血,像朵蔫了的月季。
我在病房咬舌求死那天,血沫溅在墙上,护士举着镇定剂冷笑:“疯狗也配寻死?”老皮从通风管钻进来,用尾巴替我擦脸,说:“陈丰,你得活着,活着才能听见他们没说出口的话。”
“敬酒。”喜魇的声音像从井底浮上来。
我抓起酒坛,酒是温魂涎混着自己的血,喝下去喉咙像着了火。
第一杯洒在“老皮”碑前:“谢你教我听鼠语。”第二杯敬“白芷”:“那天衣柜锁坏了,是我没检查。”第三杯泼给父母:“你们说等我结婚,要摆二十桌流水席……”酒坛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最后一杯,我举向虚空。
“白芷,对不起。”我的声音在抖,“我不是好哥哥,我藏起你的银镯,藏起你的奶糖纸,藏起你最后喊的那声‘哥’……”风卷着纸钱刮过脸,我尝到了咸腥,“可今天,我不藏了。”
喜魇的百张脸突然重合,变成一张年轻男人的脸——是我,是十七岁的我,是妹妹出事前那个会给她扎辫子的我。
他笑了:“现在,说出你的誓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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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背负这一切。”我站起来,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父母的血,妹妹的泪,老皮的命,还有我手上的血……”红线突然绷直,从心口窜出来,像根烧红的铁丝,“我背,我认,我绝不逃。”
刀是骨刺磨的,带着我左手的死气。
我挥刀斩断红线——可没退,反而把刀尖捅进胸口。
血溅在红线上,线身突然金光大作,原本缠绕手臂的红绳“唰”地窜上右肩,化作条暗红锁链,表面浮现金色符文,是“缚恨索”。
“礼成。”喜魇跪在地上,百张脸同时叩首,嫁衣“哗啦”散成纸钱,“从此,你是自己的新郎。”
背部突然一阵灼痛。
六根漆黑棘刺从脊椎骨突出来,刺尖是交握的手形,缓缓闭合,在背上结成甲——“姻甲棘”。
我摸着这副新长出来的骨甲,突然听见一声童音,细细的,像从记忆最深处钻出来:“哥……你怎么哭了?”
是白芷。
我摸脸,泪水早干了,可那哭声越来越清晰,混着惊云残识急促的震颤——它在模仿妹妹数羊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有人在借这场婚礼……”我对着风说,声音被山雾吞了一半。
缚恨索突然烫了一下,像在提醒什么。
姻甲棘隐进皮下,只留六道淡青痕迹。
我站在残宴中央,看九棺阵的血慢慢渗进土里,看红烛形状的血滴漂向山外。
远处,有盏灯亮了。
(缚恨索缠臂微热,姻甲棘隐没皮下,山风卷着纸钱掠过脚边,我听见山坳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那不是唢呐,是人在拖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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