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语气不像平时那么沙哑,倒像老皮活着时,用尾巴尖戳我手心的模样,否则你永远说不出真话。
我咬着牙撕开锁骨下的心匿符。
符纸是用病人的指甲磨的,撕开时带起一片血珠,疼得我浑身发抖。
可记忆潮水般涌进来——父亲教我写字,他的手覆在我手上,说丰是庄稼熟了,是日子甜了;母亲抱着妹妹哼《摇篮曲》,妹妹的小脚丫蹬着她的衣襟,铃铛似的笑;最后那晚,妹妹被捂住嘴前,眼睛瞪得老大,用口型说哥别闭眼。
眼泪砸在石板上,我却笑了。
原来最疼的不是他不要我他用不要我来要我活。
心跳声在耳朵里炸响。
一下,两下,第三下时,识海里的死音开始共振——医院307床爷爷咽气前的喘息,老皮断尾时的那声尖叫,白芷被拖走前用唇语说的小心地下室。
这些从未说出口的无声之言汇在一起,像团烧红的铁,烫穿了缄言领域的罩子。
喉间的舌钉地爆了。
血混着金色的光喷出来,我看见无数音波在面前炸开,像朵金色的烟花。
舌狱中央的巨钟开始出现裂纹,从钟顶的饕餮纹裂到钟腰的禁言咒,每道裂纹里都渗出黑血。
不——!舌娘的声音终于破了,她扑过来想抓我,可音波已经裹着她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又弹回来,月白长袍被划得稀烂,露出底下缠着铜线的身体。
巨钟碎的刹那,地动山摇。
我被气浪掀翻,撞在青铜门上,后脑勺磕出个包。
可我顾不上疼,只盯着喉间——那里浮起层半透明的茧,像蝉蜕,又像层会呼吸的膜。
我试着用图腾引气,这次没有反噬,连呼吸声都轻得像片羽毛。静音茧,成了。
但右手指尖突然僵了。
我低头看,指甲盖下的拟态层泛着青,像被冻住了——这是能力随机封锁,老皮说过,每次大突破都会付出点代价。
识海里传来惊云残识的哼唱。
那首《摇篮曲》被它唱得七扭八歪,像有七八只老鼠在同时唱,有的尖细,有的沙哑,倒比原版多了分热气。
我突然想起野人山深处的废弃产房,上次老皮带我去过,里面有张蒙尘的婴儿床,床头挂着枚铜铃——此刻,我好像听见了它的轻响,很远,很轻,却清楚得像在耳边。
那声铃响混着巨钟的碎响,撞进我耳朵里。
我跪在碎石堆里,喉间的茧凉丝丝的,右手却怎么都握不紧拳头。
风卷着血味吹过来,我听见舌娘在远处呻吟,摹唇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可识海里的记忆还在翻涌——父亲的手,母亲的歌,妹妹的眼。
原来真话从来不在嘴上。
它在心里,在血里,在每声没说出口的和里。
喉间的静音茧轻轻颤了颤,像在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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