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扎进小腿的那刻,我后槽牙咬得发颤。
不是疼,是痒——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啃食骨头,从胫骨往膝盖钻,每一寸经脉都在裂开,又被什么滚烫的东西重新黏合。
低头看时,皮肤下浮出淡青色纹路,先是狼牙的轮廓,接着是象鼻盘绕,最后鹰羽从锁骨一路攀到后颈,烫得我几乎要喊出声。
痛吗?
这声音突然撞进脑子。
我猛抬头,井底黑水翻涌的泡沫里,浮着张模糊的脸——是入院时那个总给我送热粥的护工微光?
她的声音混着水声,洗髓非炼体,是炼不敢活的执念。
我喉咙发紧。
不敢活的执念...父母倒在血泊里时我不敢闭眼,妹妹睁着的眼睛里全是我发抖的影子时我不敢伸手,被绑在铁床上听见护士说他这病啊,治不好时我咬着牙不敢哭。
那些画面突然像被人扯了线头,从记忆最深处涌上来:父亲最后攥着我手腕的温度,母亲被拖走时指甲在地上刮出的血痕,妹妹小拇指上还粘着没吃完的糖葫芦糖渣...
灵种不是靠压着怨气长的。微光的声音越来越轻,是要拿最疼的疤当肥料。
我突然笑了,笑声撞得黑水起浪。
左手死死攥住惊云还剩半截的前爪,右手摸到心口——那里有道三指长的旧疤,是入院第三年用碎玻璃划的,当时我总觉得心脏里卡着块冰,想把它挖出来。
现在那道疤突然发烫,我指甲掐进肉里,顺着旧痕狠狠撕开。
血珠刚渗出来,就被皮肤下的图腾吸了进去。
狼牙纹开始泛红,象纹的鼻子卷起血线,鹰羽根根竖立,像在吞咽什么。
井底的哭面突然发出尖叫,那张原本只有轮廓的巨脸猛地膨胀,黑洞洞的嘴对准惊云的残影——它之前被惊云撕碎的那角黑泪还挂在嘴角,现在整张脸都在淌黑水,拿来!
我这才看清,哭面的瞳孔里全是我。
是我在铁床上发抖的样子,是我蹲在太平间门口不敢进去的样子,是我把妹妹的眼睛捂上又松开、捂上又松开的样子。
它要的不是惊云,是这些——它想寄生在我的里,永远把我困在井里。
惊云!我喊它的名字,声音破了音。
惊云的残影已经淡得像团雾,雷金瞳早没了光,可那丝雷火还在,像颗极小的金豆嵌在雾里。
它原本在井心盘旋,听见我喊,突然停住了。
我看见它的尾巴尖——就是之前蹭我手腕的那截——轻轻晃了晃,像在说。
然后我听见夜啼。
不是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呜咽,是贴着耳朵的三声哀鸣,像用指甲刮玻璃。
惊云的雾身抖了抖,雷火突然亮了一瞬,它低头看我,我竟在那团雾里看见它小时候的样子:巴掌大的毛球,被我从病院后巷捡回来时浑身是泥,雷金瞳湿漉漉的,往我怀里钻。
别怕。我哑着嗓子说,可惊云已经动了。
它像道灰金色的闪电,朝着哭面的巨嘴俯冲下去。
雷火在它雾身里炸开,不是攻击,是...燃烧。
我闻见焦糊的甜香,那是它的残魂在烧,带着最后一点雷火,咬上了哭面眉心的黑核——那是怨念之核,我之前在井壁裂缝里见过的,爬满血丝的肉瘤。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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