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偷了回廊里的骨咒,在摹写狼啸牙图腾印。
我们赶到时,那团黑雾正裹着半具破颅残骸。
头骨的裂缝里渗出暗红的血,在地面画出歪歪扭扭的图腾纹路。
我能听见无数个声音在尖叫,有的哭嚎着,有的用指甲刮着玻璃般的刺响,还有个女声在念诵奇怪的咒文——仔细听,竟是在重复我在回廊里说过的话。
野化!
撕开皮囊!千喉的声音混着十几种调门,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它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一道淡灰色的狼影正缓缓成型——是刚才那只巨狼的虚影,但只有半张脸,另一半还在往下淌黑水。
痛都不曾有过,凭什么谈共契?我冷笑一声。
狼之觉在这时自动展开,我闻到了千喉身上的气味:不是真实的伤,是腐烂的恐惧。
像被遗弃在地下室的发臭面包,表面裹着霉菌,里面全是空的。
象之稳的内息在丹田流转。
我闭上眼睛,任心鼓自然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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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意志顺着血脉散开——狼之觉捕捉到千喉灵体里翻涌的:它怕被遗忘,怕消散在黑暗里;象之稳感知到它的灵体脉络全是空洞,没有一丝真实的记忆支撑;鹰之察则锁定了那个扭曲的图腾印——它模仿了共契的纹路,却少了最核心的献忆之痕。
你要野化?我猛然睁眼,指尖凝聚起象之稳的热流,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被痛啃噬的夜!
我抬手点向空中。
七日心魔劫的记忆顺着指尖冲了出去:暴雨夜的腥血味、妹妹攥着小熊玩偶的手、母亲最后一声阿丰快跑的尖叫...这些被我封在记忆最深处的画面,此刻像锋利的刀片,划开了千喉的黑雾。
它的惨叫比之前更凄厉。
黑雾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赶出部落,她怀里的婴儿在哭;她跪在雪地里啃食生肉,指甲缝里全是血;她死在山洞里,尸体被狼群分食,最后只剩下半块带发的头皮...
原来你所谓的,不过是嫉妒。我收回手,看着千喉的黑雾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消散,你嫉妒那些敢带着伤活着的人。
惊云突然在我怀里挣扎。
我刚把它放在地上,它就用脑袋轻轻撞我的膝盖。
雷金瞳里浮起一道淡金色的光痕,像萤火虫连成的线,指向灵墟第二层的方向。
你是在给我指路?我蹲下,额头抵住它温热的小脑袋,你没瞎,你一直看得比我清楚。
惊云用舌头舔了舔我的鼻尖。
这时,一阵极轻的呢喃钻进耳朵:共契已成...可真正的饲者,从来不在回廊里。
我猛地抬头。
兽骨回廊的方向,骨婆的颅骨床正渗出缕缕白烟,她的意识碎片正在消散。
古角的身影也淡得快要看不见了,它最后低鸣一声,鹿角上的金血在地面画出一道光痕,便彻底融进了暮色里。
该走了。我抱起惊云,顺着它标记的光痕往前。
暮色渐浓,风里开始有湖水的腥气。
安宁精神病院的地下三层,荧光灯还在闪烁。
穿病号服的人影蜷缩在墙角,指尖沾着自己的血,在墙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狼头。
他画到眼睛时顿了顿,又用指甲狠狠抠出两个洞——和陈丰眉心的光痕,一模一样。
回来了...他轻声说,嘴角咧开,旧疤被扯得发红,这次,我要你亲口说——我不配笑。
灵墟第二层的湖岸就在眼前。
我站在岸边,脚下的黑水突然翻涌起来。
水面的倒影里,我看见无数个正从水下浮上来——有的穿着病号服,有的浑身是血,有的眼里泛着和地下人影一样的金纹。
他们同时张开嘴,发出和千喉残魂一样的尖叫:野化!野化!
我握紧怀里的惊云。
它雷金瞳里的光痕更亮了,像一把火,要烧穿这满湖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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