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的鼠语卡在第三声半。
那天我被按在约束床上,看见它从通风管里挤进来,爪子上沾着血,刚喊到第三声就突然僵住,灰毛上绽开个血洞——后来我才知道,护工拿扫帚捅穿了它。
每段“未闻之音”顺着镜火渗进地脉,空气里浮动着铁锈味的甜。
黑丝开始剧烈颤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原本蜷成一团的耳形慢慢展开,表面的纹路跟着我的心跳起伏。
红绳孩童突然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哥哥,它在抖,像我听妈妈喊‘宝宝躲好’时那样抖。”
第七段记忆渗进去时,黑丝猛地绷直。
它浮到半空中,扭曲成半透明的耳形,尖端还滴着黑油。
我听见一声极轻的“哥……”,沙哑得像砂纸擦过玻璃,正是小芷最后哽在喉间的那声。
“你听得好?”我猛地睁眼,镜火在眼底烧得发烫,“可我的‘没听见’,是烧在魂里的疤!”
红绳孩童的火种“轰”地炸开,暖黄的光裹着他的抽噎;惊云的雷火紧跟着窜上来,噼啪作响的蓝紫色里还沾着我系在它额前的粉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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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热流在我掌心凝成尖刺,这次不是“破眠刺”,是“聋音爆”——十年里每夜梦到小芷呼救却听不清的画面,每回在铁床上抓墙时喉咙里的灼痛,全被我揉进这团光里。
“去。”我抬手。
黑丝还在重复“哥……哥……”,像台卡带的录音机。
“聋音爆”撞上它的刹那,它突然发出尖叫,比上次更刺耳,像指甲刮黑板。
黑油四溅,我看见里面裹着碎成渣的灰莲残瓣,还有几缕我熟悉的记忆碎片——停尸房的白被单、铁床上的血指甲、老皮最后扭曲的鼠身。
黑雨落下来,焦土上腾起青烟。
地脉突然轰鸣,七盏青灯从裂痕里升起来,像七颗悬着的心脏。
石门又开了三寸,门内漏出的光更亮了,我听见有人低语:“执钥人……归位。”
阿影的枪“咔嗒”一声上膛。
她盯着石门,后背绷得像根弦:“那声音……像你。”
我没说话。
焦土上的黑雨已经停了,可红绳孩童突然拽我衣角,他的小手指着地面:“哥哥,它……在学闭耳朵。”
我低头。
一片极小的灰烬正缓缓卷起,形如耳廓,边缘还沾着没烧尽的黑油。
它颤得很慢,像小孩学大人捂耳朵——先蜷起一边,再慢慢盖住另一边,最后缩成个团,贴在焦土上。
“好。”我摸出怀里的鼠牙,老皮的牙床还沾着当年的血,“你终于……学会装聋了。”
石门内的光更亮了。
有影子在门后晃动,我看清那身病号服——是我当年在安宁精神病院穿的,蓝白条纹,后背有块洗不掉的血渍。
影子捧着朵灰莲,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像刚从晨露里摘的。
它抬了抬头,我看见自己的脸,正咧着嘴笑:“欢迎回家——这次,换我走。”
风又大了。
那片灰烬突然抖得更急,像在拼命想捂住什么。
我望着它,忽然想起十年前在病房里,我也是这样拼命捂住耳朵——可那时我捂不住的,是小芷被拖走时撞在门板上的闷响。
现在这团灰想捂什么?
它装聋装得再像,也该知道——有些声音,是捂了耳朵,也会往骨头里钻的。
焦土之上,那片卷曲如耳廓的灰烬微微颤动,仿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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