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门槛边,看着晨雾里的白芷。
她的发梢还滴着水,沾在青灰色的裙摆上,像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
老皮在我脚边转了两圈,突然用尾巴尖戳我裤管:“粥要凉了。”
陶碗在掌心有些发烫,我捏着碗沿起身,走过去时布鞋碾过湿滑的青苔。
她听见脚步声,侧过脸来,眼神像刚被春风吹醒的湖——清澈,却没有焦点。
我把碗递过去,她伸手接的时候,指尖轻轻擦过我掌心。
“你别靠近我……你会烧起来的。”
她的声音像被风吹散的碎冰,撞得我耳膜发疼。
陶碗在她手里晃了晃,粥汤溅在我手背,我却感觉不到烫。
她自己先愣住,睫毛颤得厉害,低头盯着红绳:“我……为什么会说这个?”
老皮突然窜到她脚边,前爪撑地,鼻子咻咻地嗅她袖口。
“焦味。”它尾巴炸成毛团,“可昨晚没起火,哪来的焦味?”
我盯着她腕上的红绳。
那是我在井里捞她上来时系的,用的是老槐树的枝桠编的,本应该带着木樨香。
现在凑近了,确实有股烧纸般的焦糊气,混着点若有若无的苦艾味——和《心道裂经》残卷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低语者’。”阿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她蹲在土灶前,手里翻着那卷焦黑的经书。
她的道袍下摆沾着泥,发间的桃木簪子闪着暗光,“这东西不是印记本身,是上一任传承者临死前封入的‘执念残响’,专噬记忆与情感。”
她把经书摊在青石板上,烧焦的纸页发出脆响:“它让你烧毁经文,不是为了救她,是为了让她‘重新开始’——变成一张白纸,好让‘心道’彻底重写。”
我喉咙发紧,望向白芷。
她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院角,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谱,嘴里哼的调子,正是井底那首《小星星》。
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脚踝上淡青色的旧疤——那是上个月她撞翻药罐时烫的,我给她涂过三次紫草膏。
午后的阳光突然暗了暗。
白芷的树枝“啪”地断在泥里,她慢慢站起身,望向山的方向。
老皮“吱”地尖叫一声,窜上我肩头:“小丰!她的脚印!”
我低头看。
泥地上她刚走过的痕迹,竟和三十年前老皮说的“心道试炼者”足迹重合——每一步都精确到寸,像被尺子量过。
她往前走,我跟着,山风卷着松针落在她发间,她却像没知觉似的,只盯着山崖的方向。
“听。”我闭了闭眼,共情天赋像藤蔓般缠上她的意识。
很淡,很细,像蚊子在耳边嗡:“走,去见你真正的主人。”
“小丰,我们去摘星星好不好?”她突然转头对我笑,眼睛亮得惊人。
那声“小丰”轻得像风,却让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她从前叫我“陈丰”,或者“丰哥”,从来没这么软乎乎地叫过名字。
山崖的风灌进领口,我攥紧她的手腕。
她的皮肤比晨雾还凉,却突然反手扣住我,力道大得不像常人。
“你不懂,”她踮起脚,发梢扫过我耳垂,“只有烧光所有记忆,心道才能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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