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膝盖砸在焦土上时,我听见骨头撞碎石的闷响。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腕骨里,滚烫的眼泪顺着我的手背往下淌,烫得皮肤发红——可这温度和她掌心的冷形成的反差,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丰......她的喉咙里滚出破碎的气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我看见她了......X-3。
她在镜子里,全身都是烂的,蛆虫从眼睛里爬出来......可她在笑,说别怕,阿芷,你要替我记住疼......
我蹲下来,用没被她攥住的手托住她后颈。
她的后颈凉得像块冰,可额角却烫得惊人,全是冷汗。
老皮从我的领口钻出来,用尾巴尖轻轻扫她的耳垂——这是它安抚受惊吓同类的动作。
果然,白芷的颤抖轻了些,睫毛剧烈颤动着,像是要把那些涌进来的记忆往外推。
他们把我关在镜子外面。她突然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每天敲碎镜子的一角,让我看她腐烂。
我喊她,她听不见;我砸镜子,手全是血......可后来......后来她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了,她说疼是活的证据,阿芷,你要替我疼下去......
我喉结动了动。
X-3临死前说在等听痛者,原来她早把痛觉当火种,顺着共情天赋烧进了另一个活人心里。
白芷不是容器,她是X-3用腐烂的灵识点燃的引信——而我,或许是被这引信再次点燃的第二把火。
所以你不是容器。我按住她肩膀,强迫她看向我,我是。
但我不是被复制的X-7,我是被点燃的陈丰。
话音未落,掌心突然发烫。
银火地窜起来,火舌里竟浮起一张模糊的笑脸——是X-3,和老皮描述的总把糖纸叠成星星的姑娘重合了。
白芷盯着那团火,突然松开我的手腕,伸手去碰,指尖刚要碰到火苗,银火却地缩回我掌心,凝成个小光球。
这是......阿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她蹲在废墟边,用短刃挑起半块焦黑的电路板。
老皮一下窜过去,叼着电路板的断角甩给我——上面刻着镜网·节点7,字迹被烧得发蓝。
玄冥宗用镜影童的残念构建了七大道情报网。阿影用刀尖敲了敲电路板,每个节点都需要活人的痛觉当燃料。
他们以为你在找自己是谁,其实你是唯一能干扰节点的活病毒
我捏着电路板,突然笑了。
从在病房听懂老鼠说话那天起,我以为自己是被命运碾碎的棋子;后来以为是实验体X-7,是复制人;现在才明白——那些浸透在骨血里的痛,那些被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共情,根本不是诅咒。
是X-3,是所有被碾碎的镜影童,把他们没烧完的火种,全塞进了我这具会疼的身体里。
他们要容器装火种,我偏要当点火的人。我把青铜铭牌按在心口。
老皮之前贴上来时,我就觉得这牌子在发烫,现在更是烧得皮肤生疼。
银火从心口炸开,裹着我整只手臂——那不是幻觉,是情绪实体化的火,是我被压抑了三年的愤怒、不甘、还有藏在最深处的,想替家人、替X-3、替所有被锁在镜里的人讨个公道的执念。
火在半空凝成一柄长矛。
矛尖直指夜空里那个泛着幽光的——我早该发现的,从在井底看见青铜门开始,这面悬在野山头顶的镜子,根本就是玄冥宗用来锁死地脉灵气的法器。
天镜在抖!阿影突然拽我胳膊。
我抬头,那面镜子真的在震颤,像被无形的手扯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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