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腿坐在地下室门前,掌心还攥着父亲留下的木牌灰烬。
那些碎末早没了温度,却像烧红的炭块硌着掌纹——这是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在三十年前那场大火里,他把半块木牌塞进我怀里时,也是这样的触感。
陈丰。白芷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她靠过来时,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和母亲以前煎的安神汤一个味道。
心壁影的微光从她掌心浮起,像萤火虫撞进她手腕的烙印里,疼吗?她问的是我掌心里的血,刚才捡青铜令牌时割破的,现在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小花。
阿影。我抬头时,那道青影正从最后一具狱影卫尸体旁直起腰。
她的剑尖还滴着黑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身上有封魂咒。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死前会自动传讯——玄冥宗已经知道我们摸到重启之法了。
惊云突然低吼。
这只雷虎幼崽的皮毛炸起,雷光从它瞳孔里渗出来,照在门后的水银镜上。
我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石门的缝隙里正渗出黑雾,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抓挠门缝,发出沙沙的响。
那声音让我后颈发寒——和当年黑帮踹门时,皮鞋跟刮过地面的动静,太像了。
主子!老皮的尖嗓子突然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灰鼠正扒着通风管往下溜,尾巴上沾着焦黑的木屑,啃开这管子费了我半颗门牙!它甩着半卷烧焦的图纸砸在我脚边,鼠须一翘一翘,安居工程的原始地基图......您家老宅是,那些改建房是。
他们用三十年间千户人家的惨死,养这口怨气呢!
图纸上的焦痕还带着烟火气。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被烧得蜷曲的墨迹——老宅的位置用红笔圈了七重,旁边写着聚怨核心四个字,字迹歪歪扭扭,像父亲教我写作业时,我握不稳笔的模样。
所以父亲说的,是要把这口怨气......我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宅子里撞出回音,还给他们。
白芷的手指揪住我衣角:陈丰,你要做什么?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我却觉得烫——和妹妹小时候拽我衣角要糖吃时,力道一模一样。
我把她扶到墙角的青石板上,那里堆着阿影刚拔下来的山盟残符,你腕上的印记是点火种,但真正能掌控火势的......我撕开衣领,心口的烙印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是守阵人血脉。
陈丰!阿影的剑地插进地面,剑尖震得石板裂了道缝,逆转阵法会反噬!
你知道当年守阵人怎么死的吗?
被怨气绞成血雾!她的耳尖泛着红,是急狠了才会有的模样——上次见她这样,还是惊云被蛇咬时,她翻了整座山找蛇药。
我没看她,低头用指甲在石门刻痕里划拉。
那些刻痕是父亲的笔迹,丰儿莫怕四个字被磨得发亮,我不靠灵力。我割破手掌,血珠滴在刻痕里,像给旧伤疤涂药,我靠共情。
灵识扩散的瞬间,我差点喘不上气。
不是痛苦。
是铺天盖地的情绪,像涨潮的海:白芷的孤独——她被心控仪式当祭品时,跪在祭坛上数香灰的每一粒;镜影童的愤怒——那孩子被活埋在墙里时,指甲抠进砖缝的疼;墨寒的绝望——他被狱影卫追杀到悬崖边,最后看月亮的眼神;甚至刚才那几个狱影卫,他们死时恐惧里还掺着解脱......这些情绪顺着我的血管往上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声音。
轰——
石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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