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烙印还在发烫,像有人举着烧红的烙铁贴在肉上。
我跪坐在碎砖堆里,指尖还在发抖——那是方才与阵法共振时留下的震颤,从骨髓里渗出来的麻痒。
惊云的前爪搭在我脚腕上,它皮毛里的雷光弱得像将熄的萤火,焦黑的爪尖沾着血,我伸手摸它耳朵,它立刻发出沙哑的呜咽,尾巴有气无力地扫过我的手背。
那老东西怕了。阿影的声音突然刺进耳膜。
我抬头,她正扯下染血的衣襟包扎左肩,动作利落地像在处理一块破布。
月光从她背后的残窗漏进来,照见她眉骨上未干的血渍,刚才你震断锁链时,阵眼的灵流都歪了。
他说你是活引......活引该是任人揉捏的软泥,可你刚才像根烧红的铁钎子,扎得他手疼。
我的目光落在掌心。
那道和锁心戒严丝合缝的烧痕正渗着血珠,每一滴落下去都发出声,像滴在烧红的铁板上。
血腥味突然浓重起来,我这才发现,刚才攥锁链时,指甲早把掌心抠出了深沟,血混着灰在指缝里凝成暗红的痂。
心壁影在躁动。白芷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转头看她——她背靠着墙,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右手按在心口,腕上的烙印正缓缓旋转,它......它在喊同类。
话音未落,墙面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
那些被封在墙里的人脸同时睁开眼,灰白的眼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张着嘴,没有声音,却在空气里拼出三个字:守——阵——人。
老皮从墙缝里钻出来时,爪子上沾着黑灰。
它蹲在我膝头,胡须抖了抖:这些砖吃的不是血。它用尾巴尖戳了戳墙面,一块墙皮簌簌落下,露出里面暗褐色的痕迹,是记忆。
你爹当年封阵时,把最后一点神魂都焊进砖里了。
他怕阵灵饿急了,把活人的魂当干粮。
我喉咙发紧。
记忆突然涌上来——父亲最后一次抱我时,他身上有股松木香,手掌粗糙得像砂纸。
他说小丰要做勇敢的人,可那时候我以为勇敢是被欺负时不哭,是替他看摊时不怕收假钱。
现在才明白,他说的勇敢,是把自己的魂剁成砖,垫在吃人的阵脚下。
你打算怎么做?阿影突然问。
她已经系好绷带,匕首在指间转了个花,月光在刀刃上划出冷光,阵法靠执念撑着,你刚才用痛意当引子......
那就用他的执念,撬开他的门。我打断她。
起身时膝盖撞在砖头上,疼得我倒抽冷气,但这点疼算什么?
我撕下衣袖缠住心口的烙印,布料刚碰到伤口就被血浸透了,我爹的执念是什么?
是没保护好家人,是困在阵里三十年不能动。
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漫进喉咙。
指尖沾着血按在烙印上,疼得我浑身发抖。
但这次我没躲——我把妹妹被拖走时的哭喊、母亲断气前攥着我手腕的温度、父亲最后一通电话里小丰快跑的嘶吼,全部放出来。
那些被我锁在记忆最深处的碎片,像潮水般涌进灵识。
惊云突然低吼。
它身上的雷光暴涨,炸得我手背发麻。
白芷哼起一首童谣,调子破破烂烂的,像是从记忆里抠出来的——那是我妈哄妹妹睡觉时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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