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尾狐也跳下床,尾巴扫过我脚背,毛梢泛着不自然的金红——这俩玩意儿,向来比我更能感知危险。
老皮叹了口气(鼠类叹气是短促的),钻进我裤兜:走慢点,我给你探着路。
出矿洞时山风卷着松针往脸上抽,我数着心跳走,一步、两步、三步...惊云的雷纹在前面铺路,照见路边石头上爬满暗红色苔藓,踩上去响,像有人在咬指甲。
低频震颤。老皮在裤兜里扒拉,这山风里裹着灵脉震颤波,能让人心跳和怨气同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发闷?
我按住左胸,那里确实像压了块石头,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股锈味。
再往前,松树林突然断了,露出片碗状山谷,谷底飘着团灰雾,哭声就是从雾里渗出来的,这次清楚多了,带着抽噎:哥...我冷...
月月?我喊了一声,声音撞在山壁上,碎成八九个,在山谷里转圈。
惊云突然窜出去,雷纹炸成一片蓝光,它前爪按在雾边的石头上,喉咙里滚着威胁的低吼。
火尾狐则蹲在我脚边,瞳孔缩成竖线,尾巴绷得像根铁棍——它们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
我闭了眼,试着用灵识去探。
引气入体后,我能感觉到空气里的灵力流动,此刻却像掉进了黏糊糊的蜜罐,每缕灵力都裹着刺人的情绪:绝望、不甘、被撕碎的期待...最中央那团最浓的,是彻骨的孤独,像根冰锥扎进我心脏——和我在安宁医院墙角缩成一团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是灵脉怨念。老皮的声音从裤兜传来,闷闷的,它们吸了太多活人执念,凝成形了。
我睁开眼,雾团里模模糊糊浮出个影子,穿红棉袄,发辫上扎着蝴蝶结。
月月!我冲过去,鞋跟在石头上磕出火星。
站住!
冷风突然灌进后颈,我猛地刹住脚,转身看见个穿墨绿道袍的男人,脸上蒙着半张青面鬼纹面具,只露出下半边脸——苍白的皮肤,薄唇抿成线,嘴角有颗黑痣。
S-07号。他笑了,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等你很久了。
我后腰一凉——这是安宁医院给实验体编号的方式,我在负三层墙上见过,血写的S-07下面画着骷髅。
你是玄冥宗的?我摸向剑柄。
聪明。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山谷突然扭曲起来,松树林变成血红色,雾团里的红棉袄影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山谷的哭嚎声,有小孩的、女人的、男人的,像无数根针往耳朵里扎。
你的灵识太纯了,他一步步逼近,道袍下摆沾着黑泥,正好做灵音符的芯子——等你魂儿被抽干,你妹妹的声音,就能永远困在符纸里了。
我挥剑劈过去,却砍了个空——他的身影散成黑雾,再聚时已经站在我身后。
睡吧。他的呼吸喷在后颈,带着腐肉的腥,等你醒了,就只能听见...她的哭声了。
眼前突然黑了。
恍惚间,我又看见穿红棉袄的小丫头,举着烤肠跑过来,糖渣沾在嘴角,发辫上的蝴蝶结被风吹得乱颤。
她扑进我怀里时,烤肠油蹭在我衣服上,这次不是校服,是沾着血的病号服。
她仰起脸,左眉角的小痣红得像血,你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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