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谷的晨钟撞碎最后一点夜色时,我正盯着墨枫腰间晃动的玉牌。
山盟烫金徽章下那半枚被遮掩的玄冥印记,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像根扎进我视网膜的刺。
诸位。墨枫的声音像块磨得锋利的玉,在晨雾里划出清响,今日大会,不仅要谈联盟,更要揭开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他转身时玄色道袍扫过台沿,目光突然钉在白芷身上,白姑娘,可愿告诉大家,你的父亲是谁?
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前排几个长老的茶盏掉在案几上,有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猛地站起来,椅腿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的刮擦声:墨护法这是何意?
白芷站在我斜前方三步远的位置。
她素色道裙的褶皱被手指攥得发皱,耳尖瞬间白得透明。
我看见她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颤:墨师叔,我父亲...我父亲早就在二十年的山匪袭村中亡故了。
亡故?墨枫从袖中取出一枚暗青色玉简,指腹在玉面摩挲两下,这是当年玄冥宗叛徒的遗物。他抬眼时瞳孔里浮起冷光,里面详细记录了他如何将女儿安插进山盟——
白芷,是我留在山盟的一枚棋子。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铁,地戳进会场的寂静里。
白芷的指尖突然掐进掌心,我甚至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
她猛地转头看向我,眼底翻涌着慌乱,像只被网住的白蝶:陈丰,我...我不知道...
我往前半步,挡住她微微发颤的身影。
晨风吹过她鬓角的碎发,带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药香——那是她总在调配的静心散味道。别慌。我压低声音,指甲悄悄掐进掌心保持清醒,我帮你查。
灵识顺着指尖的触碰漫过去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这是我第一次用风痕长老教的灵识共鸣探人记忆,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
白芷的识海像团被揉皱的云,我屏住呼吸往里钻,突然看见一片火。
是童年的记忆。
青砖灰瓦的院子里,浓烟裹着焦木味灌进鼻腔。
扎着双髻的小丫头被个穿青衫的男人抱在怀里,男人的后背被火舌舔着,却还在低头说:芷儿,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那个穿黑袍的人。
画面突然碎裂成星子。
我猛地睁眼,额角渗出冷汗。
白芷的父亲确实叮嘱过她提防黑袍人——而墨枫此刻正穿着玄色道袍,和只差深浅。
够了!白芷突然拔高声音,眼眶泛红,你拿个不知真假的玉简就想污蔑我?
当年山匪袭村的幸存者都能作证——
幸存者?墨枫轻笑一声,抬手指向人群后排,赤鳞,把张猎户带上来。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两个护卫架着个浑身发抖的老猎户挤进来。
老人脸上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伤疤,此刻正抖得像片秋叶:大...大人,我、我当年确实看见白家小子抱着个女娃往山后跑...那小子穿的...穿的是玄色短打...
玄色?白芷后退半步,撞在我胸口。
她的手指冰凉,可我爹...我爹穿的是青衫...
那是他换了衣服!老猎户突然尖叫,唾沫星子溅在青石地上,我亲眼看见!
他怀里还揣着块玄冥宗的玉牌!
我盯着老猎户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回忆的浑浊,只有被恐惧烧红的清醒——有人逼他说谎。
拿下白芷。墨枫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带回刑堂审问,以证清白。
赤鳞的刀出鞘了。
刀鸣像根细针,扎得我耳膜生疼。
他带着四个护卫逼近,玄铁刀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我往前跨一步,挡住白芷的退路,喉咙发紧:你们抓错人了。
墨枫挑眉,嘴角扬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陈兄弟说,谁才是真正的叛徒?
他的目光扫过我腰间风痕长老留下的玉佩,又落在我攥紧的拳头上。
我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灵识在识海深处翻涌——风痕长老说过,真正的破绽,往往藏在最得意的表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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