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的胡须突然炸成了毛球,我正弯腰给惊云舔伤的雷纹抹药,它冷不丁用爪子拍我耳垂:东边水腥气不对,暗河的味儿混着腐泥——能通山腹。
山风卷着松针刮过岩缝,我摸到后腰的伤还在渗血。
玄冥宗那几个穿青袍的追了三天,昨晚在松树林里被雷虎幼崽的炸毛掀翻了两个,但他们腰间挂的铜铃还在脑子里晃——那是追踪法器的响动。
能绕开追兵?我捏紧怀里的羊皮纸,幻狐的血线硌得胸口发疼。
老皮顺着我手腕爬到肩头,尾巴尖扫过我后颈:暗河在断龙涧下边,黄鼬说十年前矿难封了洞口,现在被水冲开条缝。它突然抽了抽鼻子,有铁锈味,像...血渗进石头里泡久了。
火尾狐蹲在我脚边,耳朵转向东边,绿眼睛里映着我发皱的衣角。
它喉咙里滚出低鸣,前爪扒拉我的裤管——这是催我做决定的老动作。
惊云的雷纹又亮了,小老虎崽子把脑袋往我腿上拱,雷弧在它绒毛间噼啪炸开,倒像是在说我护着你。
我摸了摸它们的毛。
火尾狐的毛还是烫的,惊云的雷纹灼得我掌心发麻,老皮的尾巴尖沾着岩缝里的青苔,带着股潮湿的土腥。
这些温度让我喉咙发紧——上一次被活物暖着,还是妹妹缩在我怀里说哥,我怕的时候。
我把药囊系紧,指尖擦过藏在衣襟里的布片,字的炭痕已经蹭到了指腹。
暗河入口藏在两块叠在一起的青岩下,老皮先钻进去,灰影子在水面上投出个晃动的点。
我脱了鞋,水刚漫过脚踝就冰得人打颤。
火尾狐叼着我的裤脚,惊云用脑袋顶我后腰,我们像串被线牵着的珠子,顺着老皮的声往深里挪。
水面黑得像泼了墨,可低头看时,竟有星星点点的蓝光从水下浮上来。
我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水面,整个人就僵住了——那蓝光不是自然的,是刻在岩壁上的符文在发光。
那些歪歪扭扭的纹路爬满了潭壁,像蛇,像树根,更像...幻狐咽气前,从爪子里迸出来的光痕。
幻狐的灵...我脱口而出,手按在岩壁上。
冰凉的石头突然发烫,有细流般的东西顺着指缝往身体里钻,是灵气,带着股清甜的草香,和幻狐最后舔我手心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老皮了一声,从前面的石缝里探出头:下边有台阶!
水下真有石阶,青石板被水泡得滑溜溜的。
我托着惊云的肚子,火尾狐咬着我袖口,我们一级一级往下挪。
越往下,符文的蓝光越亮,潭水也不再那么冰了,反而像泡在温泉里,连伤口的疼都淡了。
直到潭底突然翻起一串水泡。
凡人......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风穿过竹筒,又像水漫过空瓮。
我猛地抬头,水面上的光斑突然扭曲成一道影子——半透明的,能看见她身后的符文在流动,可那张脸却清楚得可怕:眉尾挑着,眼睛是淡青色的,嘴唇抿成一道线,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为何踏入禁地?她的声音裹着水,灌进我耳朵里。
我喉咙发紧,惊云的雷纹一声炸响,火尾狐挡在我前面,毛全竖成了刺猬。
老皮从我的衣领里钻出来,爪子掐进我脖子:装弱!
她是灵体!
我...被逼的。我松开紧攥的拳头,让自己的声音抖起来,玄冥宗要抓我当祭品,我逃到这儿...真没恶意,就想借条路。
她的影子晃了晃,指尖突然戳向我眉心。
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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