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青石板上喘粗气,掌心还残留着契约完成时那阵热辣辣的灵光。
惊云趴在我脚边,虎头枕着前爪,尾尖有一下没一下扫过我的鞋尖;火尾狐则缩在三步外的灌木丛后,琥珀色眼睛映着树影,像两盏忽明忽暗的小灯。
山猴和野猪早跟着阿影去林子里探路了,老皮蹲在我肩头,胡须沾着草屑,正用爪子扒拉我耳垂。
先别急着歇。老皮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点老鼠特有的尖细,那拨道袍的追得紧,刚才听见他们在林子里骂骂咧咧分三路,最迟半柱香能摸到这儿。
我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青石缝隙。
刚才给火尾狐契灵时,那道金色纹路钻进石头的触感还在识海里晃——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层膜,现在我能模模糊糊到周围活物的灵光了。
惊云的灵光最亮,是团跳动的蓝紫色光团;火尾狐的稍暗些,裹着层暗红的雾;连老皮都有团灰扑扑的光,正随着他的说话声一明一暗。
试试感应那小老虎。老皮用尾巴尖戳我太阳穴,新得的本事不用,搁着要生锈的。
我闭了眼。
灵识像团软乎乎的云,顺着刚才契灵的线往惊云那儿飘。
刚开始还顺滑,可刚触到惊云的灵光团,突然被什么扎了一下——不是疼,是种说不上来的刺痒,像有人隔着棉絮拿细砂纸磨我识海。
嘶——我倒抽口气,惊云立刻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蓝灰色虎毛跟着炸起来。
怎么了?老皮的爪子扣住我后颈,他咬你了?
不是。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他...他身体里有东西。
那东西藏在惊云灵光团的最深处,像块被雷劈过的黑炭。
我能感觉到它在动,很慢,很慢,每动一下都带起缕极淡的愤怒——不是惊云的愤怒,是更老的,沉在泥里泡了几百年的愤怒。
像...像段没烧完的意识。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老皮,你说这会不会和他额头上的雷纹有关?
惊云听见自己名字,凑过来用湿乎乎的鼻子蹭我手背。
他额间那道蓝色印记正泛着微光,像滴没干透的靛蓝墨水。
我伸手摸了摸,指尖刚碰到毛,突然被一串画面砸中——
焦黑的山,劈成两半的树,穿道袍的人举着剑追一头雷虎。
雷虎的皮毛焦了大半,肚子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可它还在跑,往野人山最深处跑。
最后它停在棵被雷劈过的枯树前,仰天长啸,那啸声震得我耳膜发疼,然后...然后它的影子钻进了树里?
我猛地睁开眼,惊云已经退开两步,歪着脑袋看我,虎尾不安地拍打地面。
老皮的爪子掐进我肉里:你刚才翻白眼了!
怎么回事?
可能是契灵后的副作用?我扯了扯嘴角,可手心全是汗。
那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我能闻到焦糊的皮毛味,能听见雷虎喉咙里的血泡声。
得找个地方好好查查。老皮用尾巴指了指西北方,野人山北坡有处废弃矿洞,我去年带鼠群挖地道时探过。
洞顶有块刻着云雷纹的青石板,看着像老修士炼丹用的。
那边灵气比林子浓,还背阴,道袍的一时半会儿找不着。
我低头看惊云。
他正用前爪扒拉我的裤脚,虎眼里全是信任——和火尾狐刚才看我时一模一样。
我弯腰把惊云抱起来,火尾狐,跟上。
火尾狐从灌木丛后钻出来,脚腕上的勒痕泛着淡红。
她没凑过来,只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尾巴尖轻轻扫过我的鞋跟。
矿洞入口藏在片野杜鹃后面,要不是老皮的鼠群在杜鹃枝上系了根草绳,我根本找不着。
洞门结着蛛网,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刚要抬脚,老皮突然拽我耳朵:让山猴探路。
山猴?我愣了下,可阿影带着山猴们断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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