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墙上画像里那个穿青道袍的“我”。
他胸口的位置泛着淡金色微光,和我每次运起灵识时,心口那团发烫的灵种位置分毫不差。
“这不是你的画像。”阿影的尾巴扫过我的脚踝,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个调门,像被砂纸磨过的金属片,“是模板。”
我猛地转头看她。
黑猫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原本油亮的皮毛炸成毛团,连耳朵都往后贴成飞机耳——这是她面对野人山那条巨蟒时才会有的戒备状态。
老皮从镜子缝隙里挤出来时,我听见指甲刮玻璃的刺响。
灰鼠嘴里叼着枚生了铜绿的钥匙,尾巴尖沾着点暗红,像是蹭到了镜子背面的锈迹:“他们用镜子锁灵种的能量。”它把钥匙往我脚边一扔,胡须抖得飞快,“刚才我钻进去闻了闻,每面镜子后面都有老鼠骨头,死状像被抽干了血——您要是盯着镜子太久……”
它没说完,但我懂了。
我摸出兜里的绷带——这是上次被电疗时藏在床垫下的,原本打算用来包扎伤口。
此刻我扯断粘扣,把左眼严严实实蒙住。
右眼视野突然变得狭窄,却意外清晰,像透过毛玻璃看世界突然擦干净了半边。
四壁的镜子这才真正进入我的视线。
左边那面镜里,我穿着白大褂,手里捏着注射器,针管里的液体泛着幽蓝——和疤脸博士给病人打的“镇定剂”颜色一模一样。
右边镜里的“我”披着道袍,站在石阵中央,和画像上的姿势分毫不差,可他的指尖正渗出黑血,滴在石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最让我后背发凉的是正对面那面镜:“我”双眼血红,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手里抓着半块带血的碎砖,脚边躺着具白大褂的尸体——那姿势,和我在废墟里看见的血瞳修士一模一样。
“这是……”我喉咙发紧,伸手碰了碰最近的镜面。
指尖刚贴上,镜中画面突然扭曲,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等涟漪散尽,我看见自己躺在病房铁床上,床头挂着吊瓶,护士正推着治疗车离开——那是我刚被送进安宁医院的第三天,我记得那天我把药吐在护士鞋上,被绑在约束带里整整六个小时。
“灵识!试试用灵识!”老皮突然窜上我肩膀,爪子抠进我后颈,“您现在灵种发烫,和镜子有共鸣!”
我咬着牙运起灵识。
心口那团热流顺着血管往上涌,右眼突然刺痛——蒙着绷带的左眼却传来清凉,像有只手轻轻按住我跳动的太阳穴。
镜中影像开始重叠,我看见矿洞逃亡时,自己举着铁片砸向追踪者的后脑勺;看见老皮第一次钻进我枕头下,用尾巴拍我手背说“别怕”;最后画面定在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巅,穿道袍的林怀远站在我身边,他指着脚下说:“你看,这满山灵脉,都是为你准备的。”
“不可能。”我踉跄后退,撞在铁床上。
山巅的画面我从未经历过,可林怀远说话时的语气,和他在监控室里说“你是最完美的容器”时,竟带着同样的温柔。
镜中“我”突然笑了。
那笑容和画像里的“我”重叠,和幻觉里那个站在血泊中的小孩重叠,甚至和刚才幻境里血瞳男子最后扭曲的表情重叠。
他的手指从镜面上凸起,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皮肤泛着青灰,指甲却锋利得能刮出火星。
“你以为你在反抗?”他的声音混着回音,像同时有十个我在说话,“其实你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我想抽回手,可他的指尖已经穿透镜面,扣住我的手腕。
那触感不像是实体,更像一团冰渣子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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