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的枪管压得生疼,我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玄叶的呼吸扫过我后颈,带着点松针泡过的清苦,和精神病院消毒水的腥甜截然不同。
月光顺着她的枪管爬上来,照亮她腰间那叠黄符的边缘——每张符纸都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纹路,像被雷劈裂的老树根。
林怀远的人追得紧。她的声音比枪管还凉,隐息符能挡他们半柱香。
我盯着她眉骨那道淡白的疤,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枯井里摸到的铜锁片。
锁片内侧也有这样的裂痕,当时老皮说那是山门禁印。
此刻玄叶的疤就像被谁用刻刀照着锁片纹路雕上去的,我喉咙发紧:你怎么知道我要跑?
老刀托风痕带的信。她枪口往下移了半寸,他说你能听懂兽语,是野人山等了二十年的引路人。
老刀是住院部打扫卫生的哑巴老头,总在深夜往围墙根撒玉米粒。
上周三我帮他捡扫帚时,他往我手心塞了颗烤得焦香的松子,用指甲在我腕上划了道痕——现在那道痕还泛着淡红,和老皮咬的牙印叠在一起。
信呢?我问。
他烧了。玄叶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黄纸符,符角沾着泥,但他说,你腕上的鼠咬痕会认我。
我低头看手腕,老皮今早咬我时特意避开了老刀划的印子,两个痕迹像两串交叠的星子。
风在围墙外的山林里打旋,卷来松脂的苦香,我突然想起妹妹最爱闻松香味的橡皮擦。
我把隐息符按在胸口,符纸立刻烫得慌,像块烧红的炭。
玄叶拽着我往围墙西侧跑,她的手比我还凉,指节上全是茧。
我们贴着冬青丛的阴影走,腐叶味裹着符纸的焦糊气往鼻子里钻。
刚绕过第三棵玉兰树,探照灯地扫过来,疤脸的吼声炸在头顶:那小子!
在西边!
我心跳漏了一拍。
疤脸腰间的枪套敞着,上次他拿电棍抽我时,我看见过那把黑沉沉的枪。
玄叶猛地把我推进冬青丛,我后背撞在石头上,疼得倒抽冷气。
她反手甩出两张黄符,符纸在半空地炸开,火星子溅得老高,照亮了疤脸扭曲的脸——他举着枪,食指扣在扳机上。
玄叶拽起我,我们踩着碎石往后山狂奔。
风灌进领口,我听见身后子弹擦着耳尖飞过的嗡鸣,疤脸的骂声混着守卫的喊叫声追上来。
玄叶的符咒一张接一张往身后扔,有张符炸在守卫脚边,烧着了他的裤管,他尖叫着滚进草窠。
我们翻过后山的铁网时,我的掌心被铁丝划开道口子,血珠滴在地上,像颗颗暗红的玛瑙。
玄叶从兜里摸出张止血符按在我手上,符纸立刻渗出血来,却真的止住了疼。
废弃配电房的门锈得只剩半扇,玄叶踢开满地的断电线,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包。
布包边角磨得发白,系着根褪色的红绳。
她解绳子时,我看见她虎口有块圆形的疤,像被香灰烫的。
高道士的信。她把布包推过来,还有野人山的古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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