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撕成条的床单缠在脚腕时,指尖还沾着档案页上的铅字油墨味。
老皮蹲在窗台,尾巴尖在玻璃上扫出一道白痕——那是它方才用口水黏住的碎纸片,标记着通风口的位置。
后巷的风灌进来,吹得我后颈发凉,张护士的药车在护士站投下团黑影,金属托盘碰出的轻响像极了妹妹以前玩的风铃。
小王!
电箱在B栋后面!老秦的吼声撞在走廊墙上,回音里混着钥匙串的哗啦声。
我数着他的脚步声往楼梯口去,直到那股大前门的霉味彻底散进电梯井,才把最后一道布结系死。
老皮地轻叫,从窗台窜到我肩头,胡须扫过我耳垂时带着潮乎乎的温度——这是它确认安全的信号。
病房天花板的通风格栅积着层灰,我踮脚摸到最右边的螺丝,指甲缝里立刻嵌进半粒锈渣。
金属扳手是三天前从维修科垃圾车捡的,此刻握在手里还带着白天晒过的余温。
当第一颗螺丝落地时,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声闷笑——原来愤怒到极点时,连呼吸都是烫的。
不是害怕,真的不是,父母倒在血泊里的脸、妹妹攥着小熊挂件的手、李老板助理按灭烟头时说斩草要除根的笑,这些画面在脑子里烧了三百多天,现在终于要舔到火星子了。
老皮爪子扣住我后领,跟着我翻进通风管道。
金属管壁冷得刺骨,贴在脸上像块冻硬的毛巾。
管道里有股陈年老灰的腥气,混着老皮身上松脂味的毛屑——它说这是后山松树林的味道,前晚顺着排水渠溜出去蹭来的标记。
我摸着墙往前挪,膝盖撞在凸起的焊接口上,疼得倒抽冷气,老皮却突然用尾巴卷住我手腕,在黑暗里拽着我往左偏了三十度。
死路。它的叫声尖细,但我听得懂。
果然再爬两步就碰到封死的铁板,边缘还留着新焊的焦痕。
我后背沁出冷汗——要不是老皮,刚才就撞进监控盲区的陷阱了。
这鬼地方的通风系统根本不是给人修的,有些地方窄得我得侧着肩膀挤过去,肩胛骨擦过管壁时,内衣里别着的照片硌得生疼。
林怀远的眼睛在黑暗里浮出来,照片背面他用指甲划的洗髓房在地下三层还刺着我的皮肤。
下方突然传来电流嗡鸣,像有台老电视没信号时的杂音。
老皮的耳朵竖成两把小镰刀,爪子在管壁敲出急促的点——左三右二,是的暗号。
我顺着管道倾斜的方向摸过去,指尖触到片断裂的缺口,锈铁皮刺进掌心,血珠滴在下方地面,发出的轻响。
下坠的瞬间我咬住嘴唇,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得眼前发黑。
等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跌进间昏暗的屋子。
墙上挂着盏应急灯,红光里飘着股焦糊味,像烧糊的头发混着氨水。
我贴着墙根挪到门后,透过门缝的裂缝往外看——
那场景我在梦里见过。
七八个穿病号服的人被绑在金属架上,电极片贴满他们的太阳穴和心口。
穿白大褂的男人转动操作杆,电流声炸响,离我最近的女人突然弓起背,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呜咽。
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却没有焦距,像两盏被吹灭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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