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着墙根往西侧挪的时候,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昨夜护士推开门那瞬间,我舌尖抵着上颚把药片碾碎,混着唾液咽下去时故意呛了声,她皱着眉骂又犯癔症,根本没注意我指缝里还藏着半片——这是连续三天观察出来的规律,夜班护士查完房会去值班室嗑瓜子,保安巡逻间隔四十分钟,而冷藏车总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准时碾过后门的减速带。
老皮的尾巴尖扫过我脚踝时,我正蹲在灌木丛里。
这灰毛耗子不知从哪叼来段尼龙绳,了两声往我手里塞——是让我绑在腰上?
我顺着它视线抬头,看见冷藏车的拖斗顶部有个巴掌大的通风口,铁栅栏锈得发黑。
两点十六分,后门锁链的哗啦声像根针戳破夜的寂静。
我缩紧脖子,看着车头灯划破黑暗,无牌照的白漆车身上还沾着泥点。
驾驶座上的保安我认识,是老秦的手下小李,此刻正叼着烟哼《最炫民族风》。
来了。老皮的声音从脚边砖缝里钻出来,他们今天没关后车厢,锁扣松的。
我攥紧绳子,等车屁股刚蹭过围墙缺口,立刻猫腰冲出去。
鞋底在泥地上打滑,指尖刚勾住拖斗边缘,车已经开始移动。
风灌进病号服领口,我咬着牙翻上车顶,通风口的铁栅栏硌得肋骨生疼。
老皮在电线杆上叫,我顺着它指的方向把绳子绕在通风口支架上——这是防止急刹车被甩下去的土办法,高老头教的,他以前开货车时总这么绑货。
车开得比我想象中快,野人山的风裹着松针味往鼻子里钻。
老皮的声音时断时续,它在后面的高压线上跳着:左转!
过了养蜂场!我数着心跳,后车厢里突然传来闷哼,像有人被捂住嘴的呜咽。
操,这孙子又醒了。驾驶座传来小李的骂声,老秦说要活的,等下到冷库再补针。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三天前第一次听见这声音时,我以为是幻听——和妹妹被捂住嘴时的闷响太像了。
现在后车厢的震动透过铁皮传到掌心,我能清楚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动,不是货物,是活人。
车停在废弃冷库前时,我手背已经被绳子勒出紫痕。
老皮在远处树杈上了三声,是的暗号。
我解下绳子塞进裤腰,看着小李和另一个保安搬着医药箱往门里走,后车厢的锁扣弹开。
我顺着墙根溜到侧面,窗户玻璃碎了大半,刚好能钻进去。
冷库的霉味混着消毒水味直冲天灵盖,墙上的荧光灯忽明忽暗,照出满地的冰碴子。
最里面那排冷冻柜上都贴着编号,009、010、011...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碰到012的把手,寒气就顺着指甲缝往骨头里钻。
拉开的瞬间,我差点叫出声。
蜷缩在里面的是个男人,穿蓝条纹病号服——和我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他双眼睁得滚圆,眼白里布满血丝,嘴唇紫得发黑,半边脸贴在冰面上,皮肤和冰层冻成一片。
右手食指蜷着,指甲缝里还嵌着血渍,像是临死前拼命抓过什么。
哥...救我...
我猛地后退,后脑勺撞在货架上。
这声音太真切了,和妹妹最后那声哭喊重叠在一起。
可等我再看冷冻柜里的人,他嘴唇根本没动。
是幻觉?
还是...我摸向内衣口袋的日志,07号样本的字迹在脑海里炸开——出现幻觉,声称听见鼠语。
谁在里面?
铁门被踹开的声响让我膝盖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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