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子砸在窗玻璃上的动静突然变得密集,我摸着墙根站直身子,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刚才停电那瞬间,整栋楼像被掐断了喉咙的活物,连空调外机的嗡鸣都没了,只剩雨水顺着排水管往下灌的哗哗声。
老皮在我衣领里动了动,胡须扫过锁骨:“他们来了。”
走廊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对讲机的电流杂音。
我摸到枕头下的鞋套——是上周趁打扫卫生时从护士站顺的,橡胶底沾着消毒水的苦味儿。
套上左脚时手指发颤,指甲缝里还嵌着白天抠墙皮留下的石灰渣。
老皮的尾巴轻轻缠上我手腕,像在按摩穴位,这是它教我的“镇定法”——说老鼠受惊时会互相舔爪子顺毛。
门把转动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
我僵在原地,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
“407?”是实习生李晨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尖:“陈丰?你在吗?”
我屏住呼吸,后背贴上墙。
病号服的粗布蹭得皮肤发痒,可此刻连痒都成了奢侈——李晨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手电筒的光斑从门缝底下透进来,晃了两晃。
“算了,反正杨护士长说重点盯防302和508。”他嘀咕着,脚步声往东边去了。
我数到第十下心跳,才敢弯腰摸门闩。
金属门闩锈得发涩,推出去时“吱呀”一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老皮在衣领里轻轻咬了我耳垂一下,是警告。
我缩着脖子溜出门,走廊的应急灯没亮,只能借着闪电的白光辨认方向。
雨幕里的闪电像把快刀,每隔几秒就劈开黑暗,照见墙皮剥落的痕迹,照见墙角蜷缩的拖把,照见尽头楼梯井的铁门——那是通往地下的路。
经过值班室时,窗缝里漏出点昏黄的光。
我贴着墙根挪过去,听见杨兰的声音像碎冰碴子:“所有出口都给我封死!保安队去一楼大厅守着,护工组检查每层窗户!”
“要是……要是真有人跑出去了呢?”是李晨,声音发虚。
杨兰冷笑一声:“跑出去?你当外面是慈善堂?野人山的林子能吃人,就算没被野兽叼了——”她顿了顿,“上个月转院的那批,现在不都在新闻里躺着?”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上个月转院的,是周晓梅她们。
新闻里说野人山滑坡,三辆救护车坠崖,无人生还。
可我在垃圾站翻到过撕碎的病历单,周晓梅的出院记录上,主治医师签名栏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
闪电又亮了。
我看见楼梯井的铁门就在五米外,门把手上缠着新铁丝——上周还没有。
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老皮突然用爪子抓我后颈:“往左,药房后面。”
地下一层药房的后墙霉味最重,我记得上次打扫时,墙角有块砖松了。
摸着墙根绕过去,闪电照亮墙面上的水渍,像道扭曲的疤痕。
铁门果然被焊死了,新焊的铁条泛着冷光,可墙角通风管道的裂缝比记忆中更宽——水泥块碎在地上,露出半人高的洞口,霉灰混着雨水往下淌。
“帮我。”我摸出藏在鞋底的小刀,刀刃是从牙刷柄里抠出来的,磨了半个月才开了锋。
刀尖戳进裂缝时,老皮突然从衣领里窜出来,蹲在我肩头盯着洞口:“它们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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