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
是个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那首《夜车》太好听了!我爸爸去年走了,”声音继续着,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一个瘦小的女孩,“他以前总是开车接我放学。你们唱的那句‘路灯拉长回家的路’,让我想起所有那些傍晚……”
女孩说不下去了,只是站着,泪水无声地流淌。
接着,另一个声音从场地中央响起。
“我下个月就要去国外了,”一个男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刚才《友谊车站》响起时,我抱着我最好的朋友们哭了。谢谢你们,给我们一首告别的歌。”
第130章启航·首演“为了okone!”……
角落里的一个年轻女孩说,“我刚刚挺过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这是我三个月来第一次走出家门,就是为了看你们的演出。我妈妈说走出去,才能改变现状。”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当你们唱《破晓》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像活着也挺好的。谢谢你们!”
甚至还有人大声尖叫,“lisa,你简直是live的神!”
更有人在说,“今晚的每一首歌都让我感觉到它们的意义,期待okone,你们值得更好的舞台!”
“okone!okone!”
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每个人都在分享着为什么哭泣。没有嚎啕大哭,只有安静的流泪和真诚的倾诉。这些陌生人突然之间不再是模糊的观众群像,而是一个个具体的人,带着自己的故事和伤痕,在他们的音乐中找到了共鸣。
元梨纱感到脸颊发凉,抬手一摸,发现自己也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她看向身旁的伙伴——裴永旭已经哭得不能自已,李在贤仰着头试图阻止眼泪落下,李敏燮低着头,泪水直接滴落在他的踩镲上,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崔胜宇也在抹眼泪。
作为乐队里唯一的女性,元梨纱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泪水。这些眼泪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
李敏燮突然转身,走向他的键盘。没有事先商量,他弹起了《夜车》的前奏——不是原曲的摇滚版本,而是简化了的柔板。
元梨纱立刻明白了。她擦干眼泪,手指握住话筒,即兴创作了一条温柔的低音线。
李敏燮加入了一些清脆的和弦点缀,石头用刷轻扫鼓面,发出如雨水般轻柔的节奏。
没有预演,没有编排,一切自然而然。
裴永旭开口唱歌,声音因哭泣而有些沙哑,却更加动人:
“路灯拉长回家的路
你的背影渐渐模糊
但爱不会消失
它变成星光……”
起初只有乐队在演奏,渐渐地,观众开始跟着哼唱。那些原本在哭泣的人们,此刻脸上带着泪痕,却绽放出笑容。手机闪光灯亮起,不是拍照,而是像星星一样在黑暗中摇曳。
副歌部分,全场一起唱了起来。八百个声音融合在一起,出奇地和谐。音乐不再是表演,而成了一种集体的治愈仪式。
裴永旭曾说:“就算只有一个听众被我们的音乐感动,也值了。”
而现在,有八百个。
最后一首歌结束时,没有人愿意离开。观众们涌向舞台前方,伸出手。乐队成员蹲下来,与那些陌生却又突然熟悉的人们握手、拥抱。元梨纱握住无数双手——有些粗糙,有些柔软,都同样温暖。
“谢谢你们的音乐,”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对她说,“请永远不要放弃。”
元梨纱的视线再次模糊了。
她看到裴永旭正与最初开口说话的女孩交谈,两人又哭又笑。
李敏燮被一群乐迷围着签名,李在贤正耐心地和一个想贝斯的小孩子击掌。
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上,五个人沉默地坐在小餐馆里,似乎还没从震撼中恢复。
最后裴永旭举起酒杯。
“为了……”他停顿了一下,寻找合适的词语,“为了那些被听见的感觉。”
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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