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院角的老槐树,把半院的光影染得暖融融的。林木特意把父母叫到堂屋,八仙桌上摆着刚沏好的碧螺春,水汽袅袅缠着杯沿,他攥了攥手心,指尖悄悄凝起一缕淡绿灵气——今天要把藏了许久的秘密,全告诉爸妈。
“爸,妈,有两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实话。”林木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目光落在父母脸上。
林父正端着茶杯吹热气,闻言抬眉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两道弧:“还有啥事能比你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更离谱?你小子,还藏了啥招?”林母也放下手里的针线笸箩,针线上还挂着半只没绣完的牡丹,眼里满是好奇,却没半分紧张——自打知道儿子能跟异界的“果儿”来往,她心里对“离谱”的接受度,早比以前高了不知多少。
林木深吸一口气,掌心泛起莹润的绿光,一株迷你的人参果树虚影缓缓浮现在半空,枝桠纤细,上面还挂着颗小小的、泛着粉光的果子,灵气绕着虚影轻轻转:“西游记里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情节,你们记得吧?五庄观那棵能结出人身果的古树……我本体就是这个。”他侧过身,指了指站在旁边的果儿,声音软了些,“而果儿,是我本体结的第一颗人参果,吸收了上千年的灵气才化形的,按灵植的规矩,她得叫我‘根父’。”
“啥?人参果?!”林父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碰在桌沿,茶汤溅出几滴在桌布上,他眼睛瞪得溜圆,手还指着那株灵气虚影,“就是那吃了能……能长生不老的人参果?你小子,咋不早说!”
“爸!重点不是长生!”林木无奈扶额,把虚影收了,“是果儿,她是我培育出来的灵植化形,算我闺女,也是你们的孙女。”
果儿往前站了半步,浅色的裙摆扫过地面,脸颊泛着淡淡的粉,对着林父林母轻轻弯了弯腰,声音软得像灵草上的露水:“爷爷,奶奶。”
林母瞬间红了眼,一把拉过果儿的手,指尖摸着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绿纹——那是人参果化形后留的根脉印记,温温的带着灵气。“可怜的孩子,原来是从树上长出来的,以后奶奶疼你,跟疼小木一样。”她越说越心疼,拉着果儿的手不肯放。
林父也缓过神,拍了拍果儿的肩膀,语气比平时温柔了三分:“好!好孙女!咱们家添了这么个俊丫头,是天大的好事!”
林木看着父母全然接纳的样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笑着补充:“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想带你们去果儿的老家看看——那是精灵族的圣地,满是灵草,灵气足,对身体好,果儿也想带你们认认她的族人。”
“去精灵族?”林母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就要往里屋走,“我去拿红枣核桃!前几天你三婶送的新疆灰枣,还有去年晒的核桃,给孙女族里的人带点,不能空着手去,失了礼数!”她说着就翻箱倒柜,从衣柜顶上拖下一个布包袱,里面装的全是平时舍不得吃的干货。
“妈,别拿了。”林木赶紧拦住她,“真不用带这些。”
林母愣了愣,手里还攥着一把红枣:“咋不用?去人家家里做客,哪有空手的道理?再说果儿是咱们孙女,咱们带点土特产,也是给她撑面子。”
“奶奶,真的不用。”果儿拉了拉林母的衣角,轻声解释,“精灵族的圣地不缺这些,族里的灵果比红枣甜,灵核比核桃有营养,咱们带这些过去,反而显得见外了。”
“可是……”林母还是犹豫,总觉得空手去不像样。
林木叹了口气,索性把话说透:“妈,您不知道,果儿在精灵族的身份不一般——她是精灵族的始祖,整个族里,她辈分最大,木长老他们都是她的后辈。您带这些普通的红枣核桃,要么显得咱们不懂事,要么让族人觉得怠慢了始祖的家人,反而不好。”
“始祖?!”林父林母都愣住了,眼睛齐刷刷看向果儿,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总跟在身后喊“爷爷、奶奶”的丫头。
果儿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也不算刻意瞒着你们,就是觉得在爷爷奶奶面前,我就是孙女,不用提这些。族里的先辈是从我化形后才慢慢繁衍起来的,所以他们都叫我‘始祖’。”
林母张了张嘴,好半天才缓过来,拉着果儿的手又摸了摸:“我的乖孙女,还是这么大的人物啊……那更不能空手去了,多不像话。”
“奶奶,真的不用。”果儿笑着摇头,“精灵族看重的是‘灵缘’,不是物质。您和爷爷愿意去,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族人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圣地的灵泉、灵果,比咱们主世界的这些金贵多了,咱们带过去的东西,在那儿其实不算什么,反而显得咱们见外。”
林父琢磨了一会儿,拍了拍大腿:“闺女说得对!咱们是去看孙女的族人,又不是去送礼的。只要咱们心里认果儿,族里人肯定能感觉到,别整那些虚的。”
林母这才放下手里的红枣,虽然还有点嘀咕,但看着果儿笃定的样子,也点了点头:“行!听我孙女的!咱们就空着手去,靠咱们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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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后院老槐树下。老槐树的枝桠比平时茂盛了些,灵气绕着树干轻轻转——是林木提前用灵气滋养过,让空间裂缝更稳定。他指尖凝起淡金色的光纹,对着空气轻轻一推,一道淡蓝色的裂缝缓缓展开,像一块柔软的纱帘,里面飘来灵草的清甜气息,比上次更浓郁。
“爸,妈,我用袖里乾坤带你们过去,闭着眼就行,跟裹着棉花似的,一会儿就到。”林木先走到林母身边,光纹轻轻裹住她的身体,“妈您别紧张,有我在呢。”
林母听话地闭眼,只觉浑身被一层暖暖的气息裹着,不像穿衣服那样紧绷,反而像泡在温水里,舒服得想叹气。没等她多琢磨,耳边就传来清脆的鸟鸣声,还有风拂过叶子的“沙沙”声——睁眼时,已经站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
竹子比主世界的粗了一圈,竹身刻着淡淡的绿纹,风一吹,纹路泛着细碎的微光,像撒了把星星。空气里的清香带着甜味,深吸一口,连肺里都觉得清爽。“果儿,这就是你族里的地方?也太好看了!”林母忍不住惊叹,伸手摸了摸竹身,触感温润,不像普通竹子那样扎手。
林父也看呆了——远处的灵草铺成一片彩色的花田,红的、紫的、粉的花簇挤在一起,几只羽毛斑斓的小鸟凑到他脚边,啄了啄他的裤脚,叽叽喳喳的,却不敢靠太近,眼神里带着几分恭敬。
“这是迎客鸟,见了客人会打招呼,但知道我在,不敢闹闹。”果儿笑着指尖泛过一丝绿光,对着小鸟轻声说了句精灵语。小鸟立刻扑棱着翅膀,飞到林母肩膀上蹭了蹭,动作轻得像羽毛,惹得林母笑得合不拢嘴:“这小鸟真乖,跟我家果儿一样讨喜。”
顺着竹林小径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前方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木长老,穿着淡绿色的长袍,银白的胡须垂到胸前,手里拄着一根用灵木做的拐杖,拐杖顶端挂着一串小小的灵草铃铛,走起来“叮铃”作响。他身后跟着几位精灵族的长辈,都穿着素雅的长袍,见到果儿,立刻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行礼:“恭迎始祖。”
林父林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果儿——这才想起林木说的“始祖”身份,原来不是随口说说。
果儿轻轻点头,语气温和:“木长老,不用多礼,这是我的爷爷和奶奶,带他们来看看圣地。”
木长老这才直起身,转向林父林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通译术让他的精灵语瞬间变成清晰的中文:“欢迎两位贵客。始祖能带家人回来,是族里的幸事。”他的目光落在林母身上时,带着几分敬重,“始祖常跟我们提起您,说您做的饭菜特别香。”
林母脸一红,赶紧摆手:“哪有哪有,就是普通的家常饭,比不得你们族里的灵食。”
“奶奶做的饭最好吃了。”果儿拉了拉林母的手,笑着解围,“木长老,带我们去灵泉吧,爷爷和奶奶想尝尝圣地的泉水。”
“哎,好!”木长老立刻应下,侧身引路,“灵泉就在前面,始祖小时候常去那儿玩水,泉边的灵草,还是始祖当年亲手种的呢。”
灵泉边的景色让老两口挪不开眼——泉水像一块碧绿的翡翠,清澈得能看见水底五彩的鹅卵石,阳光洒在水面上,泛着细碎的金光。泉边的灵草开着细碎的白花,蝴蝶绕着花瓣飞,偶尔有几片花瓣落在泉面上,顺着水流轻轻漂动。
“这水也太干净了!”林父蹲下身,用手掬起一捧水,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清爽,之前坐车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连老腰都松快了,“比咱们老家的山泉水甜多了!”
果儿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两个灵木碗,碗身泛着淡淡的木纹,递到林父林母手里:“爷爷,奶奶,用这个碗喝能保住灵气,对身体好。这碗是族里的工匠特意做的,用的是千年灵木。”
林母接过碗,满满舀了一碗,慢慢喝着,眼睛里满是满足:“要是咱家也有这泉就好了,以后能常陪果儿来这儿。”
“等主世界的灵气足了,老家的泉也会这么好。”林木坐在泉边的石头上,看着父母和果儿的互动,心里满是暖意——果儿在族人面前是威严的始祖,在爸妈面前却还是那个会撒娇的乖孙女,这种反差,让他觉得格外踏实。
接下来的一天,木长老陪着他们逛遍了圣地的每一个角落。
走到北坡的安神草田时,一片淡紫色的草浪在风里晃,几个穿着浅绿色衣裳的孩子正在田里除草,见到果儿,立刻放下手里的小铲子,跑到田埂边,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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