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摇铭看向她:“你好像也很相信我。”
“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即便是问再多的问题,也没用了,倒不如相信你一次,更何况,一开始就是我把你推上这个位置的。”
白簌看向苏摇铭:“有的人天生就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假于色,即便是那样的人,只要观察他的行为,也可以了解他的性格,猜到他,而你,你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冷面拒人千里之人,所以要了解你,也很简单。”
“那么,你了解到了什么?”
“你还没有到绝境。”
白簌说完,微微一笑,偏头看向苏摇铭,打量了她一下,才道:“既然你没有掩盖你的情绪,那我看不到的,就说明的确不存在,我没有在你身上看见绝望,痛苦,焦虑,甚至连背水一战都没见到,那说明你还没到绝境。”
“你想多了,”
苏摇铭摇了摇头,无奈道:“我是那种越到绝境,越要让自己冷静的类型。”
“既然你都可以保持冷静,那我们为什么不行呢?”
白簌并不是来和她辩论的,只是聊她对苏摇铭的看法:“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用着急,更不用担忧。”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声音轻了一些:“退一步说,即便是今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们即将消亡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你我看的最后一场日落,那又如何呢?”
白簌:“那不会是一场恐慌,绝望和痛苦的日落,而是一场美丽的告别,一场迟早会来的谢幕。”
苏摇铭定定看着她:“你还是和我认识你的时候一样特别。”
白簌:“你也是。”
四号实验员那边传回的消息断断续续——
【地下城已封闭。】
【风暴如果过强,欧格尔斯星的地壳可以抵挡冲击,地下城可能会出现意外,有多伤亡,但保住藤六,应该不是难事。】
【所有计算矩阵已经关闭,希望这次别全都烧光了,给我留点……】
【f,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成为高级实验员吗?……】
苏摇铭笑着摇摇头,用某句经典名言回复它:【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
白簌看向窗外的天空:“无论是什么方案,只要有行动,有沟通,就会有人知道,比如普洱黑利的附魔阵,但直觉告诉我,那不是你真正的方案,可你的方案至今为止,没人知道,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你只是站在这里,等待风暴降临。”
白簌问道:“是我的直觉错了吗?”
苏摇铭:“你的直觉没错,的确还有最后一个方法。”
白簌:“无论那是什么方法,对所有人来说,应该都是一场豪赌。你让我们相信你,那你呢?你有寄托信任和希望的东西或者人吗?”
苏摇铭说:“我相信它。”
没有时间去验算这个无人知晓的方案究竟能不能成功,苏摇铭也没有把握它一定能抵御住冲击,在最后的时刻,她能做的,就是将一切交给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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