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也不习惯跟任何人谈论自己的事。
最开始是因为没有人有耐心听他说话,到了后来,什么事都靠自己解决便成了一种思维习惯。
一个没有家没有后盾的人,一个站在残酷的体育竞技场上的运动员,没资格说疼,没资格说累,更没资格停下来。
当陈之屹出神想着时,右膝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
陈之屹全身肌肉骤然紧绷。
鹿伊把掌心搭在陈之屹膝盖上,拇指在他皮肤表面小心翼翼来回摩挲,动作很慢,声音轻得像羽毛。
“你这里,还疼吗?”
陈之屹没有立刻回答。
鹿伊继续用掌心捂着,像是想用自己的温度熨帖那些看不见的伤口。
过了会儿,陈之屹才低低回应了一声:“不疼了。”
听到这句,鹿伊更轻地按了按,彷佛这样就能透过皮肤,触到他皮肉下正在愈合的伤处。
“急什么?我们慢慢养,今年的赛事赶不及就准备明年的赛事。每天只要往前挪一点点,都是在靠近终点。”
黑暗中,鹿伊没看到陈之屹微微发红的眼眶。
鹿伊嗓音清甜道:“陈小屹,你别担心。我还是那句话,你尽情去打球,打到不想打为止。大不了就在家里当全职奶爸嘛,姐又不是没钱养你。”
陈之屹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发出的声音又低又哑:“当全职奶爸不比打球容易。”
鹿伊促狭笑笑:“哟,某人不是说过,自己是金牌月嫂?原来是吹牛啊。”
陈之屹不想再继续这场深夜对话了。
因为说话间,鹿伊的手竟然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膝盖,甚至还不自知地抚摸着。
陈之屹一动不敢动,他清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是温柔的,带着点微汗的湿意。
男人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翻滚着的,那点按捺不住、几乎要破茧而出的悸动。
他喉咙发紧,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拳,才没让自己在她面前露出半分失态。
为了结束这场“酷刑”,陈之屹话锋一转道:“对了,你刚才说在优哺大楼遇到了谢临舟,他有没有提起……”
果然,话还未说完,鹿伊眼角跳了跳。
我靠!陈之屹这是在干什么?
现任老公是要跟她谈论前男友的事吗?
虽然她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但不妨碍她非常心虚。
下一秒,鹿伊赶忙钻进被窝里,还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晚安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一声低沉的、戏谑的浅笑。
“鹿小伊,晚安。”
……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还没响,儿童监控器便响了。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柔软被面投下一道亮晃晃的光。
鹿伊翻了个身,她眼睛睁不开,声音带着些耍赖的娇糯:“你先起嘛,去看看芽芽。”
“嗯……”
陈之屹身体僵硬着,呼吸甚至有点困难。
不知何时,这个女人早就越过了床中间的界限,整个人像只猫似的蜷缩在他身侧。
她纤柔的身体不自觉地往他身上蹭,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皮肤上。
她软软的,但他硬硬的。
再这样下去,陈之屹觉得自己迟早要被鹿伊给逼死。
这条“三八线”原来是用来保护他的。
都不用鹿伊催促,陈之屹逃似的翻身下床,他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才朝儿童房缓步走去。
陈之屹来到儿童房的时候,芽芽已经醒了。
她正趴在婴儿床上,透过婴儿床的床栏看着房间门口方向,安安静静等待爸爸妈妈过来。
芽芽属于刚睡醒又没完全睡醒的状态,大双眼皮变成窄双眼皮,小脸蛋还有点水肿。
但这不妨碍她非常期待看到爸爸妈妈。
芽芽听到脚步声,然后看到了爸爸,崽崽瞬间咧开小嘴,“咯咯咯”歪头笑了起来,笑容灿烂极了。
“哟,芽总,今天那么早起床啊?”陈之屹唇角轻勾,戏谑道:“你比你妈妈还忙,你妈妈是早八上班,你是早六。”
芽芽小胳膊撑着床垫想朝前爬,但无奈怎么也爬不前,动作笨拙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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