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纺织厂在城西边,围墙斑驳得很,墙头上长满了爬山虎,门口的牌子锈得看不清字。程野把车停在路边,刚下车就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截生锈的钢筋,上面刻着个模糊的“星”字。
“这地方也有?”林晚星蹲下去摸,钢筋上的字跟服务区稻草人背后的一模一样,“难道秦爷爷以前在这儿待过?”
黑猫突然从车里跳下来,往厂区里冲,尾巴竖得笔直。程野赶紧跟上,林晚星拎着陶瓶跑在后面,帆布包撞在腿上,发出“哐当”的响声,是母矿碎块在铁皮罐里滚动。
厂区里静悄悄的,废弃的厂房立在荒草里,玻璃碎了一地,阳光照进去,晃得人睁不开眼。黑猫突然在栋红砖楼前停住,对着紧闭的铁门“喵”了一声。
“就是这儿了。”程野掏出那枚铜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铁门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响声,惊起一群麻雀,从屋顶的破洞里飞出去,翅膀上沾着些干草,像是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
楼里弥漫着灰尘味,混杂着淡淡的槐花香。林晚星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墙壁,突然“哇”了一声——墙上贴满了照片,全是青海湖的景色,有日出,有格桑花海,还有秦爷爷秦奶奶年轻时的样子,站在归墟河畔,笑得特别灿烂。
“这是……”林晚星凑近看,照片下面写着日期,最近的一张是昨天,“秦爷爷昨天还来过?”
程野没说话,手指拂过一张照片,上面是个小男孩和小女孩,坐在老槐树下分奶糖,小男孩的倔脾气样,跟程野小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跟林晚星的一模一样。
“这是……”林晚星的声音有点抖,指着照片里的小女孩,“是不是秦晚星?”
照片背面写着行字,是秦爷爷的笔迹:“晚星说,等丫头长到羊角辫这么长,就让她戴我的银镯子。”
“银镯子……”林晚星摸着自己的手腕,银镯子突然发烫,内侧的“林”字和“程”字印得更深了,像要嵌进肉里似的。
黑猫突然往楼上跑,爪子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响声。林晚星和程野赶紧跟上,二楼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就闻到股浓郁的槐花香,正中间摆着张旧木桌,上面放着个铁皮罐,跟林晚星的那个一模一样,罐口插着束格桑花,花瓣上沾着露水,像是刚摘的。
“快看桌子底下!”林晚星蹲下去,发现桌腿上刻着个字——“星”,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程”字,刻得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子的笔迹。
程野突然指着墙角,那里堆着些旧物,有个褪色的帆布包,上面绣着格桑花,跟林晚星现在背的这个几乎一样。他走过去翻了翻,从包里掉出个笔记本,封面已经泛黄,上面写着“归墟日记”,字迹是秦晚星的。
林晚星凑过去一起看,第一页就写着:“1978年6月1日,程小子偷了我的奶糖,被我追得钻了老槐树洞,我把他的鞋藏在树顶上,让他光着脚回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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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你小时候还干过这事啊!”林晚星笑得直不起腰,手指戳着程野的胳膊,“太坏了吧!”
程野的脸腾地红了,抢过日记本就想合上,却被林晚星按住了。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像是写得很急:“母矿碎块开始发烫,归墟河的水涨了,程小子说要去守河堤,我把银镯子摘下来给他戴上,说这样能平安……”
日记到这里突然断了,后面的纸被撕掉了,只留下个小小的缺口。林晚星摸着缺口的边缘,突然觉得指尖有点湿,抬头才发现自己哭了。
“别难过。”程野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声音有点哑,“秦爷爷说过,归墟河的水会变成路,想念的人能找到回家的路。”
他的手刚碰到林晚星的肩膀,铁皮罐突然“哗啦”一声,母矿碎块全滚了出来,在地板上转得飞快,把光折成细线,拼出幅图案——是棵老槐树,树洞里藏着个东西,看着像个陶瓶。
“是这个!”林晚星指着图案里的陶瓶,跟他们带来的那个一模一样,“秦爷爷说的让格桑花过冬的法子,肯定在树洞里!”
黑猫突然从窗户跳了出去,蹲在楼下的空地上,朝他们“喵”了一声。林晚星扒着窗户看,楼下的荒草里,真的有棵老槐树,树干歪歪扭扭的,跟秦晚星日记里画的一模一样,树杈上还挂着个褪色的红绳,像是挂过什么东西。
“下去看看!”程野拉起林晚星就往楼下跑,日记本被风吹得哗哗响,最后一页掉了下来,飘到地上,上面用红漆画着个箭头,指向老槐树的方向。
树洞里果然藏着个东西,用槐树叶包着,摸起来硬硬的。林晚星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是个小木盒,上面刻着归墟河的图案,锁是铜制的格桑花形状,跟程野那串钥匙上的吊坠正好对上。
“咔哒”一声,锁开了。盒子里铺着层格桑花瓣,上面放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一看,是包种子,比他们带来的那些小很多,颜色是深紫色的,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这是……”林晚星捏起颗种子,突然发现种子上刻着个极小的“星”字,“是秦晚星留下的种子?”
布包里还藏着张纸条,是秦爷爷的笔迹:“深紫种子是耐寒的,混在普通种子里种,格桑花就能熬过冬天。丫头,记得把花开时的样子拍下来,归墟河的水会带着照片,让晚星看见。”
“秦爷爷……”林晚星把纸条捂在胸口,眼泪掉在种子上,居然冒出个小小的绿芽,在阳光下迅速长高,开出朵深紫色的格桑花,花瓣上沾着她的泪珠,像颗小小的珍珠。
程野突然指着树杈喊:“看那里!”树杈最高处,挂着只帆布鞋,鞋带磨得毛毛糙糙的,跟秦晚星日记里写的“藏起来的鞋”对上了。
“程野你小时候也太惨了吧!”林晚星笑得眼泪直流,银镯子在手腕上转得欢,“被秦晚星欺负成这样!”
程野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风从树洞里钻出来,带着槐花香,吹得格桑花瓣簌簌往下掉,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撒了把星星。
手机突然响了,是秦砚发来的视频,背景是他家储藏室,箱子敞开着,全是老照片:“野哥!星星!你们快来看这张!我爷和秦奶奶年轻时在城里的照片,背景里的老槐树,是不是跟你们那儿的一样?”
林晚星凑到屏幕前,照片里的秦爷爷穿着蓝色工装,秦奶奶扎着马尾辫,站在老槐树下,手里举着个铁皮罐,跟他们刚发现的那个一模一样。照片下面写着日期:1980年7月15日——正是林晚星生日的前一天。
“原来他们早就来过这里。”林晚星把手机举到老槐树前,照片里的树和眼前的树完美重合,连歪脖子的角度都一样,“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
程野突然从帆布包里掏出样东西,递给林晚星——是片槐树叶,叶脉上用红漆画了个笑脸,跟他的槐木牌一模一样,只是旁边多了个小小的“星”字。
“什么时候藏的?”林晚星捏着树叶,突然发现背面还写着行字,是程野的笔迹:“归墟河的水会记得,我喜欢你。”
她刚要说话,老槐树突然“哗啦”一声,落下好多槐树叶,把他们围在中间。母矿碎块在地上转得更快了,把光折成星星,落在树叶上,拼出串字:“往南走,有奶糖的甜味。”
“是秦晚星的笔迹!”林晚星拽着程野就往外跑,银镯子在阳光下闪得耀眼,“她在给我们指路呢!”
车开出老纺织厂时,林晚星回头看,老槐树的影子在夕阳里拉得老长,像个张开双臂的人。黑猫蹲在车顶上,尾巴尖扫着格桑花,花瓣掉在挡风玻璃上,留下淡淡的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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