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挺好的。”
“以后别说这种话,往前走吧。”
阿坤低头看着她不断抖动的睫毛:
“那你往前走了吗?”
“他有那么好吗?为什么那么放不下他?”
…
桑晚觉得他莫名其妙,帮他整理好袖口后又放下了手:“我没有。”
“我都没说是谁。”
*
沈宅
中秋家宴散得比往年早,满屋的桂花香气还未散尽。
沈家良坐在书房的深处,灯光压得很低,一盏铜底台灯照亮了桌上的一摞公文。茶杯里水汽微凉,他抬腕看了眼表,沈砚修现在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了。
外头的脚步声不紧不慢。
沈砚修陪清姝下完一局围棋才过来,进门时肩上还搭着一件浅灰色外套,黑衬衫的领口松了两粒,整个人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
“爸,你找我?”
沈家良抬眼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穿好外套,衣襟半敞着,双手插在裤兜里,和京城里那些让人头疼的子弟没什么两样,又收回了眼神。
“今天和周老师吵架了?”
沈砚修不等沈家良发话,自顾自地坐到书桌对面的座椅上:
“没有,是我单方面被教育。周副院长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我说不过她。”
“是吗?我可听清和说周老师被你气得不轻。”
沈家良让他在家里养伤,没想到反反复复不见好,这一休养就是两年。
他可能把这辈子仅剩的人性和父爱都给了沈砚修。
苏家倒台是他一手策划的。许士杰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苏家姑妈被逼得跳楼时,苏曼文就在楼底看着,亲眼看到那惨烈的一幕之后,人就疯了。
如果不是看儿子这个失魂落魄的鬼样子,温宁可能已经死了一百遍了。
然而到了今天,残留的父爱已经大不过沈系的核心利益。
他把桌上一份亲笔信推到沈砚修面前:
“看看吧,换届在即,岭南的高志新书记给我写的。”
沈砚修坐着没动,这两年他远离权利中心,反而把很多事情看得更透彻了,高志新这个时间给节点自己父亲写信,其心可诛。
他不用看,都能猜到里面有什么内容。
高志新是下一届的热门人选,可惜他在京城没有根基,想要上位恐怕难免一场腥风血雨。
沈砚修站起来,将那封书信拿起来,看了一眼封面的笔迹,是高志新的无误。他走到壁炉面前,没什么犹豫,把那封信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火花映在他的眼眸里,难得得显出几分危险神色。
“你做什么?!”沈家良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猛地站了起来。
“封疆大吏的书信,你说烧就烧?”
沈砚修不动声色,一直等到壁炉里的纸张成了灰烬才开口:
“爸,别跟我装了。你根本不想沾上他。”
沈家良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脸上,过了半晌才重新坐了回去,缓缓吐出一句话:
“今年我打算退了。”
沈砚修这点没想到,沈家良还不到退的年纪,现在整个沈家还在他的庇护之下,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沈家良知道他在想什么,打算给他上最后一堂课:
“高处不胜寒。许多人认为绝境难熬,其实不然,逆境磨练心志。能走到我们这一步的人,很难在逆境中出错。但是几乎所有人都避免不了登高跌重的结局。急流勇退,我是时候退场了,接下来,要看你和砚齐的了。”
沈砚修神色一凛。
自己的父亲果然让人难以琢磨,他心生退意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这样的情况下,依然纵容他做了这么久的富贵闲人。
接下来等待他的,恐怕不是寻常的麻烦。
“你即刻动身,明天就走。高志新在等你了。”
“不要怪父亲这么安排。能不能稳住高志新,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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