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鞭打完,林旭的后背已然布满血痕,寒风吹得鲜血都要冻僵了,他只是死死地咬着牙,未吭一声。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景阳城一事,本相会另寻旁人去办。”
裴砚苏摆摆手,让人给他穿好衣裳,又随手丢了瓶药膏出去。白玉的瓶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林旭面前。
“至于你……”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棋盘,黑子以全势之力将白子全然包围,只留出一角,他眼看着齐濂的白子落在他留出的一角上,棋局立时显出反包围的趋势。
裴砚苏捻着指尖的黑色棋子:“林旭办事不力,给本相造成了莫大的损失,从今日起,收回入府的令牌,往后未经传信不得随意进入府内。”
“大人……”林旭忽然惊恐的瞪大眼,“大人,卑职知错了,卑职一定将功补过,还请您再给卑职一次机会。”
林旭拖着布满血痕的身体膝行向廊前,又“嘭嘭嘭”连磕了三个响头,磕的额头都泛出血色。
“卑职……卑职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的,您千万不要舍弃卑职啊,大人!”
裴砚苏放下手心的棋子,余光瞥了眼帘子外的人,沉默片刻:“既然你知错了,那本相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多谢大人!”
裴砚苏抬手,身侧随侍的侍从上前来,他瞥了个眼神,对方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颔首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不过片刻,那侍从就带了个一身黑衣的杀手进来,蒙了眼,捆了手脚,随手丢在冰冷的地面上,刚好蜷缩在林旭的旁边。
侍从拱手道:“大人,这逆贼抓回来了。”
裴砚苏冷冷地勾起唇角:“想来督察院的待遇不错,出去这几日便忘了本相这处的规矩。”
被捆缩的杀手原本还在吚吚呜呜的反抗,听见裴砚苏开口,他便立时噤了声,不敢再言语。
裴砚苏道:“以前府上没规矩,倒让你们觉得我这相府是个来去自如的地方,若是如此懈怠,便也不必在此处办事了。朝堂之大,有能者必有去处,良禽择木而栖,但若是暗自苟且,叫我知晓,必定不会留有好下场!”
林旭原本还不明所以,面色带着疑惑,可听见裴砚苏的话,他大约明白了些意思。
林旭心里还在思忖着,下一秒裴砚苏的视线偏向他:“林旭,本相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大人请吩咐。”林旭躬下身。
裴砚苏道:“背主求荣的逆贼,本相断然留不得,林旭,本相要你亲手杀了他,断了这逆贼的心思。”
“是……大人。”
林旭的脚边丢下一把剑,出了剑鞘,剑锋在雪色下闪着寒光,林旭颤颤巍巍的起身,捡起地上的剑。
想着裴砚苏的话,林旭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裴砚苏,可他必须向裴砚苏表示衷心。
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和权势,全是仰仗着裴砚苏的扶持,他不想失去,也绝对不能失去!
林旭忍着背后的疼痛,攥紧剑柄,缓慢地走到那杀手面前。
这人的面容他看着有些熟悉,既是裴砚苏的人,想来该是在暗处训练时见过,说不准他们也曾在训练的地方闲谈过几句,可如今谁也记不得了。
林旭想着,颤抖的手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下一秒,剑锋出手。
“哗”——得一声,剑锋划过那人的喉咙,鲜血溅了满地。
林旭只是垂着眼,血迹溅到了他的眉头,他只是轻微的眨了下眼,便转身向帘内邀功。
“逆贼已除,请大人放心。”
他拱手,单膝下跪,粘着血的剑尖稳稳立在地面上,鲜血顺着剑尖滑落,瞬间染红了一片。
裴砚苏又落下一子:“这样的场面,本相不希望再见到第二次。”
一众侍从低头,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拱手应声。
他瞧着廊前那一片鲜红的血色,几乎将没打扫干净的积雪都染红了,血色沁入雪中,好一派骇人的景象。
空气中似乎都蔓延着血腥的味道,裴砚苏长袖掩鼻:“没用了,便处置了罢,莫要在府中碍眼。”
裴砚苏挥了手,一众侍从将人抬下去,林旭也不敢怠慢,因着方才的事,他心下还有些后怕,心悸之余又想着自己的未来,他不知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变成这样。
想着,林旭便自请去府门外院罚跪。
廊前又重回往日的静谧,经过方才那一番,桌上的棋盘已然布满棋子,裴砚苏凝视一眼,伸手落下最后一颗黑子。
黑子与白子相互包围,原本余出的一角很快被裴砚苏堵了起来。
他看向面前的齐濂,微微颔首,道:“老师,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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