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镇的晚风裹着竹香钻进窗棂时,林疏桐正半倚在静心书斋的软榻上。
谢沉渊熬的参汤搁在案几上,已经凉了三次,她指尖拨弄着汤勺,望着窗外他练剑的身影——那道青衫身影比往日慢了三分,每招每式都像在刻意压着力道。
阿渊,她拖长音调唤了声,剑穗要扫到竹枝了。
谢沉渊的剑势骤然顿住,转头时耳尖微微发红。
他收剑入鞘,几步跨进书斋,伸手探她额头:可是哪里不舒服?
方才咳得那样厉害......
不难受。林疏桐抓住他欲收未收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就是有点馋张婶的桂花糖藕。她望着他眉峰微蹙的模样,低笑出声,骗你的,参汤太苦,想找个由头让你出去买甜的。
谢沉渊的指节在她掌心里轻轻蜷了蜷,到底没说破她那点小心思,只转身取了外袍:我去去就回。门帘掀起又落下时,他的声音混着风飘进来,糖藕要蒸得软些的。
林疏桐望着门帘晃动的残影,笑意渐收。
她摸向枕边那半卷《九霄录·终章》,指尖刚触到泛黄的书页,窗外便传来细碎的叩门声。
镇主。李明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刻意压下的急切,有要紧事。
林疏桐坐直身子时,谢沉渊恰好捧着食盒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谢沉渊将食盒搁在她膝头,替她拢了拢被角,才去开院门。
李明跨进门槛时,额角还沾着薄汗,腰间的镇印晃得人眼花——那是他作为青竹镇镇长的信物,此刻却攥得发紧。
密报是从心道盟传送阵送来的。李明从怀中取出个封着朱砂印的竹筒,暗桩说,最近有三拨人频繁出入旧宗门遗址,其中一人前日还去了万象台战场。他喉结动了动,他们手里有......
天枢令。林疏桐拆开竹筒,扫过绢帛上的字迹,语气却淡得像在说今日天气,旧宗门用来联络的信物。
谢沉渊的手在她身侧收紧。
他望着她眼尾未褪的青痕,到底没问你怎么知道,只沉声道:需要我去查?
不用。林疏桐把绢帛重新卷好,塞进竹筒递还李明,我知道是谁。她指尖摩挲着食盒边缘,桂花糖藕的甜香混着竹香漫开,最近总有人往我这儿送灵茶,说是静心书斋的旧客。
可灵茶里掺了探识草——她抬眼看向谢沉渊,你上次说我喝了茶总犯困,就是这个缘故。
谢沉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这半月来她总在讲道时小憩,原以为是身体未愈,此刻方觉不对:你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引蛇出洞。林疏桐舀起一勺糖藕,粉白的藕片在勺中颤巍巍的,明日讲道,我会睡得再沉些。她望着谢沉渊欲言又止的模样,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下颌,放心,懒仙印不是摆设。
第二日辰时,心道盟新搭的讲道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林疏桐歪在主座上,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探识草的效力比她预想的更猛些,可她仍留着三分清明,听着台下修士的议论。
听说镇主昨日咳了半宿......
前日讲《咸鱼心诀》时她就睡了小半个时辰,今日莫不是撑不住?
嘘,没看见谢圣子站在后边么?他手里的剑都没离过鞘。
林疏桐的睫毛颤了颤。
她能感觉到谢沉渊的目光像张网,将她整个人笼在其中,连呼吸都带着他身上的冷梅香。
直到日头偏西,她的意识终于沉进黑暗前,听见他低低的叹息:阿桐,你这是何苦。
是夜,静心书斋的烛火熄得比往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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