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正协议要来了。”
这消息像块冰砸进热油锅,整个秩序网络顿时炸开了。岗岩将军直接从前线会议室冲回指挥中心,连最讲究仪态的大长老都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茶杯。
“消息确认了?”岗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墨衡脸色发青,指着全息星图上那个不断闪烁的红点:“确认了。最高优先级通告,直接来自源协议核心系统。预计抵达时间...不确定,但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是多久?没人知道。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小时。肃正协议那帮家伙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情绪奇点那边反应更直接。它那庞大的光晕瞬间收缩,像是只受惊的刺猬。苏牧通过意识连接能感觉到它正在疯狂运算,每秒进行的计算量恐怕比秩序网络主脑一年的运算量还大。
“它在干什么?”林栀紧张地问。
苏牧脸色难看:“在算怎么拆炸弹。”
那个被混沌核心埋下的坐标,现在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情绪奇点试了几种方法,发现这玩意儿比想象的还要棘手。
它就像个长在心脏旁边的肿瘤,连着主要血管。硬切会大出血,不切又会要命。
更麻烦的是,肃正协议已经在路上了。这时候任何大的规则波动都可能被判定为“抵抗行为”——那帮铁面无私的执法者可不管你是不是在自救。
“我们能不能...跟他们解释一下?”林栀还抱着一丝希望。
墨衡苦笑:“跟肃正协议讲道理?还不如跟石头聊天。它们只认数据,只按规程办事。”
而且最要命的是,从程序上讲,混沌核心这次玩得相当漂亮。那个坐标确实检测到了规则异常,也确实是在履行“报告义务”。从源协议的角度看,人家这是在帮忙维护宇宙秩序呢。
“我们被阴了,还得谢谢人家举报?”岗岩气得差点把控制台拍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越来越压抑。
秩序网络已经全面进入战时状态。所有非必要能源供应切断,防御系统全开,连民用飞船都被要求就近停靠。星域外围布置了数层探测网,就为了能第一时间发现肃正协议的踪迹。
苏牧和情绪奇点的意识连接几乎没断过。他们试了各种方法,试图安全拆除那个坐标。
第一次尝试,情绪奇点想用能量包裹住坐标,慢慢把它“挖”出来。结果刚碰到坐标表面,那玩意儿就跟受惊的河豚一样鼓了起来,差点直接引爆。
第二次尝试,苏牧提议用规则编织个“绝缘层”,把坐标和周围环境隔开。但这东西已经和规则网络长在一起了,强行隔离就像要把融化的糖从水里分离出来一样困难。
第三次...第四次...
每次失败都让所有人的心沉下去一分。
就在大家快要绝望时,苏牧突然灵光一现。
“等等...这东西需要能量维持对吧?如果我们能切断它的能量供应呢?”
情绪奇点传来疑惑的波动:“它的能量来自规则网络本身,怎么切断?”
“不是完全切断,”苏牧眼睛发亮,“是‘骗’过它。让它以为自己还在接收能量,实际上...”
“实际上我们给它喂假能量!”墨衡猛地反应过来,“就像给病人打葡萄糖,看起来在补充营养,其实啥也没有!”
这个思路让所有人精神一振。情绪奇点立刻开始计算可行性,结果显示这个方法虽然冒险,但成功率比之前的高了不少。
说干就干。情绪奇点开始小心翼翼地编织一个复杂的能量伪装系统。这活儿精细得吓人,就像要用绣花针在头发丝上刻字。
时间一点点流逝。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肃正协议的预计抵达时间已经从“未知”变成了“72标准时内”。
“快点...再快点...”岗岩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苏牧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烧起来了。他不仅要帮情绪奇点计算能量伪装参数,还要时刻感应坐标的状态,确保不会触发它的防御机制。
林栀在一旁看得心疼,却帮不上忙,只能不停给他擦汗递水。
终于,在倒计时还剩48小时的时候,能量伪装系统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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