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跪在地上宛若小丑的折扇书生抬起头,眼见裴侯爷这番声泪俱下的模样引得全场动容,起了心思。
他暗自分析一番后,壮起胆子站起来,朝虞晚的方向草草一揖:“公、公主殿下!小生……小生斗胆一言!”
“您既贵为公主,更应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当以仁孝为上。您这般……这般对待一位爱子心切的老臣,岂非寒了天下为人父母者之心?”
他说着,见周围的人虽不敢出声,但他们面上隐有赞同之色,那有些磕巴的嘴皮子突然就流畅起来。
“世间女子皆应通读《女诫》,纵然您金枝玉叶,可也应读过,女子三从四德……”
他话还没说完,靠近的锦衣卫便用剑鞘直接将人打翻在地上,甚至无需虞晚做任何指示。
书生的痛呼正要出口时,被那出鞘的剑泛出的银光吓得硬生生噎了回去。
“聒噪。”虞晚抱着手中的暖炉,指尖轻划过上面的纹路。
她终于缓缓抬眸,目光先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书生。
“《女诫》?”她念完倒是轻轻笑了:“教女子卑弱,可是为了让天下男子安心?”
夏蝉在她的身后抬高了音量:“妄议公主,按律当以杖刑,拖下去!”
书生不可置信,连求饶声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拖下去,很快就有闷响声传来。
全场更安静了,就连恸哭的裴承砚都停顿了一会。
虞晚挪开视线,终于将所有注意力落在面前的裴承砚身上。
“你方才,叫本宫什么?”
原本满脸悲痛的裴承砚一噎,回道:“公主殿下恕罪,臣方才是一时心切,实是为守我儿名节。”
“您还未回臣,您为何要寻一个赝品来……”
他正欲说,却见虞晚面上绽开一抹笑,带着病气和些许看不懂的疯狂。
“直唤本宫名讳……”
虞晚低头,用气音一般的声音说着:“杀。”
“什、什么?”裴承砚满脸不可思议和惊恐,他完全没想过虞晚并不按套路出牌。
“臣罪不至死吧?!四公主!你何来的权利?”
回应他的,是泛着寒光的剑,在雪地中闪过一道银光。
剑出鞘时,饶是周围众人再如何沉默,都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扬州刺史手中的酒杯都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声响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倒吸气中。
那群议论过虞晚的书生们此时,面上没有半点人色,惨白一片,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对比起旁边正在受杖刑的那名书生,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这位四公主,不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而是……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过。
连侯爷都敢说杀便杀,何况他们一介白身,身后空无一人。
他们议论的不是四公主,而是在用自己的命在刀尖上起舞。
在一片惊恐与混乱中,唯有苏子衿静得像融于空气中一般,他没有后退,反而微微侧头,那双藏在兜帽之下的凤眼亮得惊人,里面含着近乎痴迷的狂热。
众人视线的中心,纷纷聚焦在裴承砚身上。
他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里,翻天覆地的恐惧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他嘶哑着嗓子想喊,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对死的恐惧压倒一切,他再顾不上什么体面,什么身份都抛却脑后。身体像条蛆虫一般疯狂扭动起来,用尽平生的力气试图挣脱身后钳住他的手。
他浑身都开始肉眼可见地发抖,脸上扭曲得宛若恶鬼,喉中只剩无尽的、听不出字句的咕哝声。
虞晚抬起手,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面上带着能燃烬一切的笑:“裴承砚。”
她压低嗓音,用只有周围几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下去……陪我的阿瑾。”
听到虞晚的话后,还在疯狂挣扎的裴承砚动作生生顿住,他似是意识到自己必死了,喉咙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脸上煞白的颜色逐渐朝猪肝色转移。
他那双浑浊的眼球疯狂转动着,瞳孔缩小成两个小小的黑点。
“斩。”
锋利的剑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凛冽的弧度,雪花裹着气流缠绕上剑刃,给那一层亮到能反光的刀具上蒙上一层寒霜。
“啊!!!”
裴承砚拼死发出一声如兽般的嘶吼声。
虞晚手指狠狠掐进掌心,眼神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她要亲眼看着裴承砚下地狱,她只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反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她要用那一片的鲜血,来祭奠阿瑾的亡灵。
就在刀即将落下时,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到近,马上之人高举一个明黄的卷轴,轴边流苏鲜红,飘散在空中。
“圣旨到——”
“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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