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送了我一只会动的黄铜小鸟,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左右摇摆。我都多大了他还拿我当小孩子哄……
“乔真真给我画了幅画,画中的我像仙女一样,不过我这么漂亮,说不定是仙女像我一样……
“盐山绣的是银杏叶呢,我问她为什么绣银杏,她说是因为看见我有一枚银杏的私章。哈哈,她们都不知道那其实不是我的章,都怪阿耶食言,我都没有私章用,只能用阿耶的……
“那只豹猫把盐山缠得焦头烂额,她每隔半个时辰就要看一眼,生怕它饿了冷了……
“续表兄总能淘到新鲜玩意儿,他要去开家珍玩铺子,说不定比万宝阁还受欢迎……
“阿耶你还记得越山岭吗?我遇到他了……续表兄说他曾跟阿耶学骑射,那也算半个徒儿咯。他现在成左卫将军了……射箭也很厉害……他也送了我生辰礼呢,是一枚鹿角韘……我不管,我就当是生辰礼……
“耶耶,他是个好人吗……
“耶耶,他跟你像吗……
“人长大了都会变得有很多烦恼吗……
“耶耶……你会想念我吗……”
烛火之外,秦安坐在百步远的一棵树下,静静望着天空中一轮月亮。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脸庞滑下,落入衣襟中,再不见踪影。
第28章魂上槐无妨,刀就是这样用的……
宫中笄礼繁琐,虽未邀宴却也折腾许久。符岁被一群宫人拥簇着,连扣云和代灵都挤不近身,秦安更是寻不到身影。
太后接过玉梳,象征性地为符岁梳两下发,便有盘发姑姑来将符岁的头发挽起。宫人奉上金笄,太后将三支金笄依次簪上,才算礼成。之后就是拜谢皇帝、太后,赐醴酒等零零碎碎的事情。
直到要回府,符岁才寻见秦安。她喊了两声,秦安恍恍惚惚的,仿佛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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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力武期期艾艾看了来唤他进去的叩云一眼,才抬脚迈入。他刚一进入,身后的房门就被紧紧闭上。
“说吧。”符岁低着头摆弄一团一团的红色物体。她的印泥已经制成,只剩下分装。
程力武咽口唾沫,一五一十把自己查到的事情报给符岁,半个字也不敢遗漏。
符岁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地将印泥分作六份,用骨签在陶瓷印盒里团成小球。
她自己留下一盒,将剩下的五盒递给程力武:“拿给叩云,就说秦安、乔娘子、盐山县主和郑尚书府上娘子各一盒,兴化坊一盒。”
程力武恭敬地接过,捧着出门交予叩云。
秦安来时发现书房门前空荡荡的,问守角门的小婢女:“叩云她们呢?”
小婢女在编草蚂蚱打发时间,见秦安问忙丢下手中的草站起来回:“叩云姐姐和代灵姐姐出府送东西去了,飞晴姐姐和弈虹姐姐去了库房。”
没有人通禀打门,秦安自己推门而入,见符岁端坐在案后,笑着问:“有什么事?”
符岁单刀直入:“你联络黑市上的游侠恶徒要做什么?”
一句话惊得秦安瞳孔骤然收缩,耳内擂鼓般嗡嗡作响,他强作镇定挤出笑容:“郡主……”
“你何时去的,找了谁,我都知道,别狡辩。”符岁的目光落在秦安脸上,神情漠然。
秦安还想隐瞒,他面上露出埋怨:“哪个家伙在嚼舌根,我不过看人不顺眼想找人寻些麻烦……”
“秦安。”符岁冷静地打断他,“你说过永远不会欺骗我。”
秦安心中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抽痛,他能感觉符岁的疏离和冷漠,她明明在看他,眼中却没有他的影子。
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塞满棉絮一样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郡主……”
符岁难得硬一回心肠,她只是定定地看着秦安:“别骗我。”
秦安双手都在发抖,他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的不安与悲伤,忍得眼圈通红,出口的话也支离破碎:“真的只是私事……”
符岁不明白秦安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她心思一转苦笑道:“父亲言而无信,你也自食其言。秦安,你也要抛弃我吗?”
“不是的,”秦安扑到案前,语气急切慌乱,“不是这样的,晋王不曾抛弃你,宁宁,你不能这样说……”
“就是这样的!”符岁不为所动,“你们都是这样的。爹爹骗我说要给我做小木马,他就再也没回来。如今连你也要骗我,连你也要骗我!”
秦安不知该如何反驳,那双宛如林鹿的眼睛流淌着哀痛,颤抖的声音仿若低泣:“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宁宁……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秦安越不松口,符岁越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秦安宁肯承认晋王有食言之责也要欺瞒她,她一步步逼迫秦安:“你终于厌倦了对吗?厌倦了我这个无用的累赘。你是要去游历江湖,还是搅弄朝堂?又或者要杀人越货?”符岁向前伏身,紧盯着秦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要杀死我吗?”
秦安眼中交织着恐惧和自责,他伸出手想摸摸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声音微弱地几乎听不清:“不是的,我永远都不会……你明明知道我不会……”
符岁避开秦安颤抖的手,她质问道:“隐面容,具刀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
秦安没想到符岁查得如此透彻,他自知辩无可辩,只能沉默以对。
符岁却不肯放过他:“你不说,那便算了。你在府中挑一处喜欢的院子,搬去那里,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听见符岁要圈禁他,秦安双眼倏然睁大,他不顾一切地恳求符岁:“不行,我必须去!宁宁,我必须去……”
“那就告诉我是谁!”符岁喝道。“你不说,我就不会答应。你知道的,我若不答应,你连这个门都走不出去。”
他不能被圈在府中,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秦安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整个人显得脆弱又无助。最终他低下头选择妥协:“是王懿甫。”
荆王一案,后党的手根本伸不进并州。是王家、是时任尚书仆射的王懿甫担心晋王桀骜难管束,又素与世家有积怨,登基后恐抬庶族贬世家,所以告知在并州任职的门生和党同为后党派去的人隐匿行踪并传递假灾情将晋王送到后党的刀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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