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言将通讯器放回口袋,重新端起了那杯已经微凉的黑咖啡。
楚南栀依旧低着头喝咖啡,仿佛没有听到他刚才那个违背了所有逻辑数据的指令。只是唇角,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几不可查地,微微弯了一下。
一夜无话。
翌日。
当黎明驱散黑暗,阳光毫无阻碍地刺破云层,将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时,连负责监测天气的行动队员都感到难以置信。
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艳阳高照,空气清新。预报中那70%概率的雨水,连影子都没有。
所有按“晴好天气方案”执行的户外行动,得以顺利、高效地展开,为最终决战的胜利,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郑煦言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灿烂得有些刺眼的阳光,看着行动组不断传回的“一切顺利”的消息。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看向那个正窝在沙发里,一边吃着新鲜送来的草莓,一边用平板看着早间财经新闻的楚南栀。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
楚南栀抬起眼,嘴里还含着一颗草莓,腮帮子微微鼓起,用眼神询问他“干嘛”。
郑煦言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她圈在中间,目光深深地望进她清澈的眼底。
他看了她好久,久到楚南栀都以为他要说什么严肃的大事。
然后,他轻轻地、带着一种彻底认输却又心甘情愿的叹谓,开口说道:
“我认输。”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额角那道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声音低沉而温柔,
“以后,你就是我的天气预报。”
楚南栀怔了一下,随即,将口中的草莓咽下,脸上绽开一个比窗外阳光还要明媚灿烂的笑容,带着点小得意,又带着点理所应当。
“嗯,”她点了点头,拿起一颗最大的草莓,塞进他嘴里,“知道就好。”
郑煦言咬着那颗清甜的草莓,看着她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心底最后一丝因为违背逻辑而产生的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的理性世界,从此为她那不讲道理的直觉,留出了最权威的一席之地。
她是他的核潜艇,是他的女王,是他的命运共同体。
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
是他独一无二的,精准无比的,天气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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