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咸阳城浸在桂花的甜香里,灵稻原的稻秆刚被扎成草垛,田垄边种的桂树开得正盛,金黄的花瓣落在新翻的黑土里,混着魂脉草的余韵,踩上去软乎乎的带香。李阿婆的饭车换了秋时的吃食,车斗里摆着蒸得蓬松的桂花糕,糕面撒着炒香的灵稻碎,旁边的瓦罐里熬着莲子羹——是用天域的雪莲子、灵界的圣火果蜜炖的,罐口蒙着棉巾,热气裹着桂香飘到跨界商道入口。狗蛋跟在车旁,腰间挂着个草编的小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手里还在编新的:“阿婆,商盟仪式要挂五界标志,我编个同心结,裹上桂花枝!”
天坛下早摆好了五界商盟的案台,天域的仙芝木案、灵界的圣火藤桌、魔界的幽冥石案、幽水族的水纹石案,围着中央凡界的灵木主案,案上摆着五界的灵物:天域仙茶、灵界圣火果干、魔界幽冥火果酱、幽水族净水珠串,最中间是盘刚蒸好的桂花糕,是李阿婆特意做的“盟誓糕”。萧战穿着绣着稻穗纹的新甲,正带着铁骑摆警戒桩,桩上缠着桂树枝:“都精神点!今天五界的商贩都来,别让人乱闯!”墨玄扛着个魔界的铜鼓,往案旁放:“等仪式成了,敲这个鼓,声传五界!”
狗蛋刚把编好的桂花香草同心结挂在主案上,就见商道入口突然闪过道虚影——明明是凡界的石板路,竟映出魔界的幽冥火池,池边的黑岩上还站着个模糊的人影,转瞬就散了。卖灵界圣火果的商贩吓得摔了筐果子:“咋回事?我刚才好像踩进火里了!”旁边卖天域仙芝的仙童也跟着喊:“我看到仙山的瀑布往凡界流!”人群瞬间乱了,有人往城外跑,却撞在道看不见的“墙”上,疼得直揉胳膊。
阿魂的魂晶突然刺啦作响,晶面映出细碎的虚影,他赶紧抓着狗蛋往后退:“帝主!是‘界隙残影’!旧界门的残根脉气乱了!”秦夜刚走到主案前,【乾坤帝印】就泛起蓝光,三块界门碎片的光指向北境旧界门方向——那里的天空正飘着扭曲的虚影,一会儿是灵界的圣火林,一会儿是天域的仙云,最吓人的是闪过片灰雾,里面裹着虚无人界的残气。玄阳长老脸色凝重:“是五界脉气互通太快,旧界门的残根没稳住,引动了虚无人界的残影!残影碰着人会蚀灵脉,碰着灵物会让脉气紊乱!”
传讯符“嗡”地亮起,是北境守将发来的,声音发颤:“帝主!旧界门遗址炸了!残根崩出好多碎块,带着残影往咸阳城飘!有个小兵碰了碎块,现在昏迷不醒,梦里全是虚无人界的灰雾!”秦夜刚要下令,就见天坛旁的桂树突然开谢交替,花瓣刚落下就又冒新芽——是残影的脉气影响了凡界的草木。李阿婆赶紧把饭车推到人群后,用桂树枝围了个圈:“进圈里!桂花是阳气足的东西,能挡点残影气!”
“紫灵,带术师结圣火结界!”秦夜攥紧帝印,碎片蓝光直射旧界门方向,“用圣火裹住残影,别让虚无人界的气散出来;阿河族长,用净水珠筑水幕,拦着飘来的残根碎块;阿魂,用魂晶探残根的核心,找脉气紊乱的源头;萧战,带铁骑护着商贩退到安全区,别让任何人碰残影!”狗蛋拽着阿魂的袖子,举着手里的草编:“阿魂哥哥,我的草编沾了桂花,还编了五界的纹路,能稳脉气不?”阿魂摸了摸草编,魂晶亮了亮:“有戏!桂花阳气+五界纹路,能当临时的脉气锚点!”
众人赶到北境旧界门时,遗址已是片乱象:残根崩出的碎块散在地上,每个碎块都映着不同界的虚影,有的碎块飘着灵界的圣火,有的裹着天域的仙云,最中间的碎块最大,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灰雾——是虚无人界的核心残影。紫灵的术师刚结好圣火结界,就被碎块的残影撞得晃了晃,圣火都暗了些:“残影里的脉气太杂!五界的气混在一起,圣火压不住!”阿河族长的水幕刚拦住块碎块,水就冻成了冰——碎块映着极北冰原的残影。
“用五界灵物!”阿魂突然大喊,“残根是因为五界脉气没融合好才乱的,得用五界的灵物当‘胶’,把脉气粘起来!”墨玄立刻掏出块幽冥火果干:“我有魔界的!”紫灵摘了片圣火树叶:“灵界的在这!”玄阳长老摸出颗仙芝籽:“天域的!”阿河族长捏碎颗净水珠:“幽水族的!”秦夜看着狗蛋手里的草编,突然有了主意:“狗蛋,把你的草编给我!用它当载体,把五界灵物的气编进去!”
狗蛋赶紧把草编递过去,秦夜将五界灵物按在草编上,帝印蓝光注入,草编的五界纹路瞬间亮起:淡金的凡界稻纹、淡红的灵界火纹、淡黑的魔界纹、淡蓝的幽水纹、淡白的天域云纹,缠着金黄的桂花枝纹路。“阿魂,注入魂晶的气!”秦夜将草编抛给阿魂,阿魂的魂晶贴在草编上,晶光顺着纹路蔓延,草编突然燃起暖黄的火,火里裹着五界的香气——桂花甜、仙芝清、圣火果香。
秦夜将草编往最大的残根碎块抛去,草编刚碰到碎块,暖黄火就裹住了灰雾,碎块的虚影慢慢稳定下来,不再乱闪,而是映出五界交融的景象:灵稻原旁有圣火林,幽冥火池边开着桂花,仙山脚下有净水渠。“快!把其他碎块围过来!”秦夜大喊,萧战带着铁骑用桂树枝把碎块围起来,草编的火顺着树枝蔓延,形成个五界纹路的圆圈,所有碎块的虚影都稳定下来,不再散发虚无人界的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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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松口气,就见最大的碎块突然裂开,里面窜出道黑影——不是守旧派,是个被残影困住的魔界小妖兽,长得像只带火的小狐狸,爪子上沾着灰雾,吓得直叫。墨玄刚要抓它,小妖兽就往草编跑,抱着草编不放,草编的火裹着它,爪子上的灰雾慢慢散了。“是魔界的火狐幼崽,应该是商道上走失的,被残影卷到这了。”墨玄蹲下来,掏出块幽冥火果干,小妖兽闻了闻,叼着果干躲在草编后。
阿魂检查昏迷的小兵时,发现他的灵脉里缠着丝灰雾,赶紧用草编的火烤了烤他的手腕,灰雾顺着毛孔飘出来,小兵慢慢醒了,嘴还嘟囔着:“好香……桂花糕……”李阿婆正好推着饭车赶来,递过碗莲子羹:“醒了就好,喝碗羹补补!刚才可把我吓坏了,狗蛋这孩子,一直说他的草编能行。”狗蛋正逗小妖兽,听阿婆夸他,脸都红了,挠着头说:“是帝主和阿魂哥哥的气厉害!”
处理完残根碎块,秦夜让人把碎块搬到跨界商道入口,用草编的火融成了块“五界灵枢石”,石上刻着草编的五界纹路,还嵌着那颗裹着小妖兽的草编——小妖兽竟在石缝里筑了窝,抱着草编不肯走。墨玄笑着说:“就当它是商道的守护兽吧!谁要是敢破坏脉气,它肯定第一个跳出来!”
返回咸阳城时,夕阳正落在天坛的案台上,商贩们已经回到商道,正围着灵枢石看热闹。卖圣火果的商贩挑了个最大的果子,放在石台上:“给守护兽当零食!”仙童也放了颗仙芝籽:“让它长得壮点!”萧战正带着人重新摆警戒桩,这次桩上都缠了草编条:“以后这桩就是脉气桩,能预警残影!”
李阿婆的饭车旁围满了人,她正教商贩们做桂花糕:“桂花要选刚开的,和灵稻粉按一比三揉,蒸的时候要大火上汽再转小火,这样才蓬松!”狗蛋蹲在旁边,给小商贩们编小的桂花结草编:“这个挂在货摊上,能稳脉气,生意好!”个卖幽冥火果的魔界商贩接过草编,闻了闻:“香得很!比魔界的幽冥香还舒服!”
当晚,五界商盟的仪式终于举行。秦夜站在主案前,手里举着块嵌着草编的灵枢石碎片:“五界互通,不是各走各的路,是要让天域的仙芝能种进凡界的田,灵界的圣火能暖魔界的炕,魔界的火果能甜幽水族的汤,幽水族的净水能浇天域的草!这灵枢石,就是五界的同心结!”说完,他将碎片嵌回商道的灵枢石上,石上的五界纹路瞬间亮了,暖黄火裹着五界的光,映得整个商道都成了暖金色。
墨玄敲起了魔界铜鼓,鼓声沉厚;狐族术师唱起了灵界的歌谣,歌声清亮;幽水族修士在水渠里放了发光的净水珠,顺着商道流;天域的仙童吹起了仙笛,笛声悠扬;凡界的农工们敲起了稻秆编的鼓,声音欢快。商贩们跟着音乐拍手,有的甚至跳起了自己界的舞,魔界的舞步刚劲,灵界的轻盈,凡界的朴实,混在一起却格外和谐。
李阿婆端上了刚蒸好的盟誓糕,每个糕上都嵌着颗小灵枢石碎粒:“吃了这糕,五界就是一家人!”秦夜接过糕,咬了口,桂花的甜混着仙芝的清,还有圣火果蜜的香,是五界交融的味道。萧战和墨玄抢着吃糕,墨玄多吃了块,被萧战踹了一脚:“给仙主留块!”玄穹仙主笑着摆手:“我要喝李阿婆的莲子羹,比糕还鲜!”
半夜,狗蛋偷偷跑到商道的灵枢石旁,小妖兽正趴在草编上睡觉。他从怀里掏出个新草编——是只带着五界纹路的小火狐,和小妖兽长得一样,还沾着新鲜的桂花:“给你做个伴,以后别乱跑了。”小妖兽醒了,叼过草编,蹭了蹭狗蛋的手,草编的暖黄火和小妖兽的火毛交织,映得灵枢石的纹路更亮了。
第二天一早,商道上的热闹比往常更甚。个凡界的农工拉着车灵稻,要和魔界的商贩换幽冥火果;灵界的术师在教凡界的姑娘编圣火草编;天域的仙童在给幽水族的修士递仙芝茶;萧战正和个卖冰魄玉的极北商贩讨价还价,要给李阿婆换块做汤勺;墨玄蹲在灵枢石旁,给小妖兽喂幽冥火果干,嘴里还念叨:“以后你就是商道的保安,谁敢捣乱就烧他的货!”
秦夜站在天坛上,看着下方的商道。灵枢石的暖黄火还在燃着,裹着五界的光;李阿婆的饭车旁排起了长队,桂花糕的香飘得很远;狗蛋和小妖兽在商道上跑,给商贩们送草编;五界的首领们坐在案旁喝茶,偶尔起身帮商贩们调解小矛盾。国运碑的光裹着灵枢石的光,碑上的英烈名字闪着微光,像是在笑着看这片烟火人间。
阿魂走到秦夜身边,手里拿着块新的魂晶,晶面映着五界的脉气图——图上的五界脉气像五条彩色的河,汇进咸阳城,再流回各自的界域,流畅又安稳。“帝主,脉气稳了。”阿魂笑着说,“灵枢石成了五界的脉气锚点,以后再也不会乱了。”秦夜点头,看向商道入口的灵枢石,小妖兽正叼着草编,趴在石上晒太阳,桂花落在它的火毛上,像撒了把金粉。
属于诸界帝主与诸天万族的故事,不再是只有征战与危机。它藏在桂花糕的甜香里,藏在圣火草编的暖光里,藏在幽冥火果的酸甜里,藏在仙芝茶的清香里,藏在净水珠的清凉里,更藏在五界人交换货物时的笑脸里,在商贩的吆喝声里,在孩童的嬉闹声里,慢慢延续成最安稳的模样——那是五界同心,万族永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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