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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晨粥香绕盟心定碎晶光引新途开（第2页）

第一百六十二章：晨粥香绕盟心定，碎晶光引新途开

卯时的咸阳城还浸在晨雾里，灵稻原的淡香就裹着粥气飘遍了半个城池。李阿婆的粥车刚停在诸天天坛外，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咯吱”声就引来了一群人——玄甲铁骑的战士们扛着断盾、提着缺刃的战刀，甲胄上的虚隙蚀痕还嵌着细碎的黑灰，却都咧着嘴往粗陶碗里舀粥，烫得直跺脚也舍不得松碗。

“慢着点喝！锅里还炖着灵髓米呢！”李阿婆用布巾擦着额头的汗，布巾边角磨出了毛边，那是常年推粥车磨的。狗蛋蹲在车旁，怀里揣着把魂脉草编的小剑，给每个舀粥的战士塞一小束魂脉草：“阿魂哥哥说，这个戴在身上，能把藏在衣服缝里的虚隙气赶跑！”阿魂就站在车后帮着递碗，左胳膊的包扎布条还透着淡蓝光——那是阿墟用陨仙图的残光帮他温养的，前几日在裂隙里被蚀的灵脉总算能正常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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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踩着晨露走到天坛前时，正见萧战对着碑身发呆。这位铁打的汉子卸了头盔，额角新添的疤痕还泛着红，手里攥着块巴掌大的碎甲片，甲片上的国运符文只剩半道微光，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黑血。“在想老陈？”秦夜拍了拍他的肩，指尖触到他甲缝里没擦净的泥垢——那是灵稻原的黑土，“伤口没换灵髓膏？”

“换了换了，紫灵少主给的膏子管用，昨晚疼得能翻身了。”萧战挠挠头，把碎甲片递过去，“这是老陈的，他在裂隙核前替我挡了道残魂，人没挺过来。我想把弟兄们的碎甲都拼起来，立个碑，就立在天坛旁边，让往后的人都知道谁守的诸天。”他声音顿了顿，看向坛下喝粥的年轻战士，“还有青丘的老狐妖、幽水族那几个后生，都得刻上名。”

秦夜接过碎甲片，指尖传来细微的国运波动。【乾坤帝印】在掌心微微发热，三块界门碎片从印旁浮起，淡蓝光裹着碎甲，竟慢慢勾勒出个眉眼憨厚的汉子轮廓——老陈生前总笑，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每次李阿婆送粥，他都抢着帮着推车。“会立的，”秦夜轻声说，“五界的英烈，都刻在国运碑背面，用仙晶嵌字，风吹雨打都不会褪。”

刚说完，玄穹仙主的传讯符就亮了，金光在晨雾里很显眼。秦夜捏碎符纸，老仙主的声音传出来：“秦帝主，老夫到咸阳城外了，带了仙庭的典籍和新采的仙晶，快来接我，不然仙晶要被你家农工当石头捡了！”

秦夜和萧战往城门走，远远就见玄穹仙主站在灵稻原边，仙袍下摆沾着泥点，手里捏着株刚发芽的灵稻，正跟个老农争论这稻子的收成。老仙主见秦夜过来，赶紧把灵稻塞给老农：“我说能收三石吧，你还不信！”转头又笑，“你这凡界的灵稻，比仙庭的仙芝耐活，洒点净水珠就长得疯。”

“仙主倒是清闲，仙庭重建该忙得脚不沾地才对。”秦夜笑着迎上去。

“忙归忙，也得给你送典籍。”玄穹仙主递过个楠木匣子，“这里面是《界隙补完录》，记载着修复诸天界隙的法子，刚好能用你手里的界门碎片。还有车仙晶，给国运碑加固，免得再被虚隙气啃出坑。”他顿了顿，瞥见萧战手里的碎甲，“英烈碑的事我早安排了，玄阳带了仙庭最好的刻匠，这会儿正在坛后备石料。”

三人往天坛走时，紫灵带着阿青和青丘术师也到了。阿青的灵脉已恢复大半，手里捧着盆半尺高的圣火树苗，树苗的叶子泛着淡红光，根须缠着半段灵木杖——那是老狐妖的遗物。“帝主，这是青丘的‘再生苗’，种在国运碑旁，能净化周围的虚隙残气。老叔的灵木杖做了根架，也算他陪着咱们守着咸阳城。”阿青说话还有点虚弱，却挺直了腰杆，法杖斜挎在肩上，那是秦夜让人给她新打的，杖头嵌了块小净水珠。

坛下顿时热闹起来。玄阳长老带着天域修士往国运碑上嵌仙晶，仙剑划过碑身，淡紫光与碑上的五色光晕交织，嵌好的仙晶像星星似的亮；墨玄和幽冥战士扛着幽冥火油桶，往坛周的阵眼倒火油——这是魔界的法子，幽冥火能烧尽残留在阵里的虚隙气，烧过的阵眼会泛红光，三天三夜不熄；阿河族长则带着幽水族修士，往灵稻原的田埂里埋净水珠，淡蓝光顺着田垄蔓延，刚补种的秧苗立刻挺直了腰杆。

李阿婆的粥车旁，狗蛋正缠着阿墟翻陨仙图。阿墟蹲在地上，把图铺在青石板上，图上的虚无裂隙已变成淡蓝色，之前密密麻麻的红点全消失了，只剩几处散着的淡紫标记。“这是没散干净的虚隙残痕，”阿墟指着标记给狗蛋看，“爷爷说这些残痕会慢慢消，但得盯着，万一聚气就麻烦了。”

狗蛋突然用手指戳了戳图角：“阿墟哥哥，这个标记在动！”阿墟凑近一看，果然见那处淡紫标记正慢慢往咸阳城方向移，速度比蜗牛还慢，却很明显，像有条小蛇在图上爬。他赶紧抱起图往秦夜那边跑，跑得太急，差点撞翻李阿婆的粥桶：“帝主！图上有残痕在靠近，藏在东西里跟着动呢！”

秦夜刚给国运碑嵌好最后一块仙晶，闻言立刻接过图。【乾坤帝印】贴近图面，淡黑光晕扫过标记，果然感应到微弱的虚隙波动——比残魂弱，却更隐蔽，像是藏在器物里，跟着人或车在移动。“林墨，查最近进城的物资！”秦夜下令，“重点查魔界和仙庭的车，尤其是从裂隙方向来的。”

林墨刚要去，墨玄就从火油桶后钻出来，脸上还沾着黑灰：“帝主，昨晚魔界送了批幽冥火油，押车的是守旧派余党的旧部，我看他眼神飘，就扣在城外了。”他挠挠头，“本来想今早跟你说，一忙就忘了，刚倒火油才想起来。”

“带我们去！”秦夜转身就走，玄穹仙主和紫灵也跟着，众人往城外的物资营赶。刚到营外，阿魂手里的魂晶就烫得他直甩手，晶体内的淡蓝光直指辆盖着黑布的马车——车辕上还挂着魔界的火油标记，漆皮都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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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辆！气从车里冒出来的！”阿魂指着马车，魂晶的光都快凝成线了。墨玄上前一把掀开黑布，里面果然装着十几桶幽冥火油，桶身看着没异常，可阿河族长用魂木杖一挑，杖尖的魂脉草立刻卷成了团：“桶底有夹层！”

两名玄甲铁骑撬开桶底，夹层里竟藏着块巴掌大的虚隙晶，晶体内的淡紫气体正慢慢往外渗，混在幽冥火油里，难怪没人发现——火油的焦味盖过了虚隙气的腥味。秦夜拿起晶块，帝印的光扫过，晶体内竟裹着一缕极细的虚无残魂，像条小虫子在里面扭，正是这缕残魂牵引着晶块移动。

“是守旧派的小把戏。”玄穹仙主冷笑，“想把晶块藏在城里，等聚够气炸国运碑，可惜他们忘了魂晶能探气。”

墨玄气得一拳砸在马车上，震得桶里的火油晃了晃：“这群杂碎！等我回魔界，把他们窝给端了！”

秦夜却把晶块放在国运碑的光晕里，淡蓝光裹着晶块，残魂慢慢被净化成一缕白气：“不急，这晶块没杀伤力，却提醒我们余党没清干净，残痕也没散。”他看向五界的人，“咱们设个‘巡隙司’，专门盯残痕和余党，凡界出铁骑，灵界出术师，魔界出战士，天域出修士，幽冥族出魂脉师，轮流值守，互通消息。”

“我来当统领！”萧战立刻往前站，拍着胸脯，“我的铁骑能跑，三天就能巡遍五界边境！”

紫灵也点头：“青丘术师能感应虚隙气，我让阿青带队，跟萧统领搭伙。”

玄穹仙主捋着胡子笑：“仙庭的修士归巡隙司管，玄阳，你负责带队，别再让余党混进仙晶堆里。”玄阳长老赶紧应下，手里的仙剑还在泛光，显然早想收拾那些余党了。

安排完巡隙司的事，日头已升到头顶。李阿婆杀了只灵鸡，炖了锅鸡汤粥，战士们围着粥车吃得香。狗蛋捧着碗粥，蹲在英烈碑的石料旁，给刻匠师傅递水：“师傅，把老陈叔叔的名字刻大一点，他最勇敢了。”刻匠师傅笑着点头，刻刀在石料上划过，火星溅在狗蛋的布鞋上。

秦夜站在国运碑前，三块界门碎片浮在碑顶，淡蓝光与碑上的五色光晕交织，罩住整个咸阳城。灵稻原的农工们在田埂上唱歌，狐族术师在坛旁种圣火树苗，幽冥战士在阵眼旁生火，天域修士在给英烈碑刻字，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疲惫，却都笑着，连风里都带着安稳的味道。

玄穹仙主递过来一杯仙茶，茶气里混着灵稻香：“秦帝主，你看这咸阳城，比仙庭热闹多了。”

秦夜看着坛下的人群，李阿婆正给阿青盛粥，狗蛋抢着要喂阿魂，萧战在跟墨玄比谁的刀疤深。他举起茶杯，茶水滴在碑前的土地上，很快渗了进去，滋养着刚发芽的草芽。“这才是诸天该有的样子，”秦夜轻声说，“不是仙庭的云楼，不是魔界的火殿，是有粥香，有笑声，有人守着家。”

夕阳西下时，英烈碑立起来了，碑上的名字嵌着仙晶，在余晖里闪着光。狗蛋和阿魂在碑前摆了碗粥，是给老陈的，碗边还放着魂脉草编的小剑。秦夜站在碑旁，【乾坤帝印】与三块碎片共鸣，淡蓝光笼罩着城池，远处的灵稻原泛着金光，像铺了层碎太阳。

他知道，守旧派的余党还没清完，虚隙残痕还没散，往后还会有新的麻烦。但看着身边的五界众人，看着坛下的烟火气，他就觉得踏实——只要这碗粥还热，这笑声还在，这碑上的名字还亮着，就没有守不住的诸天，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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