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长宁书房里,她见到过类似的名称,但却只是一本普通的薄录,记录的都是侯府近五年兵器精物的进出,并无天佑三年至今的所有支出。
但眼前这个不一样,这个架子上的一整列上的薄录都和顾长宁书房里的薄录一般样式,书脊上还标着明晰的字。
洪德元年、洪德五年、天佑元年、天佑三年、天佑五年……
苏木的瞳孔一下便收缩起来,那双眸子紧蹙着,停在书脊上的指尖有些发抖。
她很清楚,能够放在如此隐蔽的书房里,又放置在如此明晰的架子上被归纳的整齐的,必然书中不会是空白的内容。
可薄录里究竟记载了什么,她却忽而地不敢看了。
这种感觉仿佛大脑被蚁虫撕咬,酥麻而疼痛,麻木而痛苦,但那些细微地痛苦并不能抵消蚁虫发现食物的狂喜。
那些狂喜、那些躁动、那些希冀,都感染吞噬着她。
苏木想起了上次她查周家纪要时的感觉,那时她更多的是激动,是欣喜。但眼下,占据头脑更多地是犹豫。
莫名其妙的犹豫。
那一瞬间,她仿佛又身处在沈家主院的那个荷塘里,她的亲人一个个子啊她眼前倒下时,她的无力和痛苦席卷了全身。
她发过誓,她恨不得知道那些幕后黑手后一口口撕咬他们的肉,吮吸他们的黑心血……
所以,什么样的犹豫能敌得过灭门之仇,抵不过的。
既然如此,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接受。
是顾家还是谢家,她都不该犹豫。
她要做的就是翻开尘封的,成为许多人茶后闲谈的,将那个唏嘘而隐于市侩之中的沈家灭门案翻出来,为那些地底下的人寻一个公道。
所以,犹豫是一种可耻的东西。
现在能还沈家一个公道,能够翻出当年真相的人没有别人。
只能是她,也必须是她。
指尖已经落在书脊之上,冰凉的油蜡湿滑触感席卷而来,唤醒了苏木渐渐下沉的心绪。
垂落在衣裙下的另一只拳头中已满是湿汗,泥泞不堪。
猛地,她松开了紧攥着的手,刷地抽出了挤在一众薄录之中地那一本。
上京勋贵府邸兵器每隔五年置换一次,箭镞是天佑二年所赐,根据宫中秘阁来看以及节约时间,凭着沈家之事发生在天佑三年,她只需要翻阅三年的记载便可……
天佑三年。
她只需要看这一册侯府兵器进出明晰记录,一切便明了了。
这一次,她没有急切地先去看最前一页的指录,而是一页一页的掀开这并不算厚的蓝薄本。
第三页:天佑三年春一月廿三。
因天佑二年上京贼寇横行,上京城众臣所耗兵器量甚,故提两年之前置兵器,其中,宣德侯换置大刀刀刃一百柄,其下为大刀样式记录
读完上面所载录,其下便是一些关于大刀样式的图画,以及一些特定改变之处的记载。
再往下翻亦是如此。
长剑、短刀、长矛、长枪、弓弩……
直到定格到最后一页。
这么快就是最后一页了。
苏木的呼吸如同静止了一般,心跳地厉害,指尖夹着扉页立于中间。
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但却不过须臾,她像是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一般,伴随着扉页而落,眸光定在一处。
下一瞬,巨大的不解、疑惑、惊讶席卷了她。
没有,怎么会没有了!
苏木来回翻着那张扉页,却依旧不敢相信。
为什么会没有?!
她脸涨地通红,脑中一片混沌,像是空白又像是被黑暗笼罩吞噬一般。
没有?居然会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所有兵器都有但是箭镞却没有?!!!
巨大的惊疑下,苏木猛地睁大了双眼,突而脑中清明一片,一股巨大地激动和欣喜冲刷着她的全身。
难道说,也就是说,天祐三年的箭镞没有变更过,那二十五只箭镞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也就是说顾家不是吗?沈家之事,和顾家没有关系吗?
这些薄录所记载的是不可能杜撰的,苏木很清楚。
鄢国的规矩便是如此,若是要向朝廷要换置武器的银钱,那必须得拿着搬着所损器物到特定的宫器局登记细数。
所以在这方面,想要造假的机会越等于没有。
可惊喜不过一瞬,苏木的眸子又定在了天佑二年那本薄录之上。
她的眸色越发地黝黑,逐渐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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