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自己吃,这个,这个小乞丐每次都在我们家店前,矮妞想,想给她……”
哭的很凶,语带啜泣,所以说话一抽一抽的。
苏木不傻,她真的没想到矮妞是要给她的。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几次要长的嘴巴又紧抿在一起。
因为大婶又在用一种随时要将她用扫帚赶出去的样子,她不敢说话,只怯懦地往后挪动了几步。
大婶呵斥着苏木离开,苏木转身时却被矮妞拽住,硬要捡起被拂在地上早就沾灰的包子给她。
大婶意外地没有拉动她。
后来,苏木吃下了那个包子。
矮妞很喜欢她,他们时常在一起玩耍。
大婶虽然还是不喜欢她,但因为矮妞的缘故,也没再直接拿扫帚扫过她。
矮妞总是被他那要科举的爹爹给气得半死,所以苏木偶尔也会教她认字。
苏木几乎就住在那家了。她很感恩,大婶出摊时她就帮忙打杂洗碗,下摊后她就照顾矮妞。
虽然睡在潮湿生虫的柴房,她也高兴的不得了。
她当时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慢慢长大,她也能够有机会再回一趟沈府,也有机会变得强大了去寻找妹妹。
后来,矮妞的爹爹再次落榜,大婶气的不行。家里也再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以供他往后的科考。
再过一段时间,大婶不再怨天尤人,她待苏木有时候比矮妞都好,甚至还带她到往年看不起的衣裳铺子里去置办了一套体面的衣衫。
那个时候,大婶打量她的眼神泛着光,苏木以为大婶真的喜欢她了,所以她高兴的不得了。
她高高兴兴地跟着大婶出门,再次醒来时却是在妓院。
她哭她闹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她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挣脱。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那天,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男人进了她的屋子。
苏木很害怕,以前被其他乞丐踹踢,被摊贩老板辱骂,冻在街角看着酒汗蚀骨的眼神,都不及此刻。
一根簪子入胸膛,他没死,可苏木很害怕,所以她又扎了好几次,直至那人再没了气息……
她是被人打晕送到那人府上的,所以府上守卫并没有妓院严,她慌张的跑啊跑,终于在精疲力竭时倒在了大马路上。
没有爱看的话本里从天而降拯救她的人,像她这样无家可归又倒在街头的人,就这样理所当然地被送进了奴场。
如果说第一次杀人苏木还害怕,可在奴场的那些日子,她便变得越来越麻木。
奴场每天都在死人。有挑选出去让那些贵人射杀玩乐的,有被送至怪劣癖好的达官哪里被虐辱致死的,更有刚开始就被刚开心认识的伙伴一拳抡死的。
总之,血腥充斥在地下场里。
苏木年纪小,但是拳脚很灵活,她很受一个教习的喜欢,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提点她。当然,也对她有其他的想法。
她假装不知道,只一味的提升自己。
奴场有帮派之分,这些都牵扯到帮派利益,比如奴场角斗场上胜出的是其中哪个帮派,哪个帮派能获得高额的赏赐,那个奴人也有机会被买下,或是自由或是进府谋生。
苏木起初是后者,直到越来越多的人买走了她又赶走了她,她后来想要的不多,其实就只剩下一个自由。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足足有三个月,一个穿着显赫的小公子时常在观台看她角斗。
小公子从没说过什么话,他有时在,有时六七日也不见。
苏木其实有过期待,她也暗自希望小公子可以买下她,或许没有自由,但逃离这个污浊泥泞的奴场,她也很开心。
但三个月,日复一日,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时,那小公子仍旧是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苏木觉得自己离死好像不远了。
三日前,她曾和自己这个教习下同样厉害的少年对打,她险胜,却落下了很多伤。
教习摸着她的手说:“五日后和你对决的是白虎手下的牧岩,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出手极其狠辣,力气又格外大,你和他有着天堑般的差距,我希望你……至少保全自己的性命,别死在场上……”
别死在场上,这便是对她的期望了吗。
曾经,她的父亲期望她习字读书,要做一个腹有诗书的女子;她的母亲时常对她说及陶瓷精要,说是日后她要是从商,她也会力排众议……
而如今,活着都如此奢侈了。
爹爹,娘亲,活着好累。
我想你们了……
我能不能……能不能死了。
我死了,没有谁在乎。
若是妹妹找不到我,你们会怪我吗?可是我好累,真的好累。
那一天晚上是苏木哭的最崩溃的时候。无人安慰无人听到,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一个人趴在角落默默地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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