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烬似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起身,从床榻下拾起轻纱外衫为她披上,又把云济楚拥入怀中眷眷不舍道:“朕明白,慢慢来。”
太温顺了,以至于云济楚怀疑这人憋着什么阴戾的想法。
赫连烬声音很轻,“回去吧。”
二人对坐于御榻之上,月色渐起,勉强能视物,云济楚深深看了一眼他的神色。
可以回还是不可以?
凭着少的可怜的识人本领,云济楚点了点头应下,“臣妾告退。”
云济楚下榻,这才发现他们两人竟然从御榻上醒来,而不是晨间那张矮榻。
拢衣穿鞋,云济楚才走出两步又被拉住手臂。
身体不稳,她被扯进赫连烬怀里,紧紧抱住。
“阿楚。”
他抱得很紧,几乎要把云济楚揉进身体里,半晌才松开道:“去吧。”
云济楚直到走出大殿之时都是懵的,以至于迎头差点撞上人。
来人一身暗蓝道袍,泠泠月色下端的是仙风道骨缥缈仙人之姿,他似乎早知云济楚出来,从容后退一步,拂尘一甩道:“拜见娘娘。”
这声音锐利又恭敬,听起来怪怪的。
云济楚慌乱站定,与那人对视一眼。
那一瞬间,惊疑、恐慌、强装镇定闪过他的眼睛,云济楚难得捕捉到这么多情绪,忍不住又看了道人几眼。
却只见他垂眸掩住情绪,随着薛桂往殿内走去。
淑修娘子上前恭贺,“恭喜娘娘。”
云济楚一头雾水,“何事?”
“陛下幸了娘娘,想来娘娘的位份不会低。”
“......”云济楚红了脸,连忙摆手,“不曾,不曾,我们只是睡了一觉。”
淑修娘子并不避讳这个话题,在后宫之中能得帝王宠幸,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没人会拒绝拿出来炫耀。
“这些年来后宫空悬,陛下不曾召幸过任何人,娘娘未封位份便得近身侍奉,想来陛下宠爱您。”
这么说赫连烬还是个守身如玉的保守之人,可方才御榻上那一遭熟稔与贪恋,看起来与清心寡欲这个词相去甚远。
太割裂。
持剑杀人无数的是他,蹲下身给公主温柔擦泪的也是他。
悼念亡妻数年不肯纳后宫的是他,一遇佳人便耳鬓厮磨缠缠绵绵的也是他。
许是脑子坏了,每回头痛能痛成那副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模样,精神状态能好到哪里去?
云济楚不再争辩,冲淑修娘子点了点头问:“方才蓝袍是谁?”
“陛下器重的道人,魏杉。”
“陛下所求为何?长生?”
淑修娘子摇头,陛下前些年一心求死,怎么会求长生?
“陛下所求应当与先皇后有关。”
“神秘的女人,迷信的男人。”云济楚耸耸肩小声评价,忽觉手心黏腻,摊开手掌在月光下一看,掌心竟有血迹。
鲜红润泽,看起来是刚弄上去的。
云济楚自知不曾受伤,又想不到赫连烬哪里有伤口。
她怕淑修娘子惊疑,又不敢多看,便默默收回手,将血迹擦在袖子里侧。
回了偏殿挥退宫人,云济楚一人坐在窗前。
她应当不会死了,赫连烬把她当先皇后一般宠爱,不舍得杀。
可她为何觉得空落落的?
与赫连烬亲密时她一遍遍劝慰自己,把这个男人当做五年前那位,反正长得都一样。
或许赫连烬也是这么想的。
可脑海里那些梦境总是挥不去。
梦里的赫连烬尚青涩,她伸手去牵他的时候他会躲开。
后来他太热烈,荷塘里、马车中、铜镜前,太多......
云济楚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太无聊了,没有繁杂的工作消耗,所以情绪格外敏感,都是游戏罢了,有什么怀念不怀念的?
“叩叩——”
谁在轻敲窗棂。
云济楚推开窗,只见蓝袍魏杉立于窗外,不同于上回所见从容高傲,他一双眼睛狠狠盯着云济楚,低声呵斥,“你究竟是何人!云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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