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修者如今唯岳掌门马首是瞻,见状也都提起武器,对原无求蓄势待发。
原无求看到了对面修者们的动作,感知到扑面的杀意,神色却仍坦然。
他沉声开口道:“修真界常说,我刀宗是一群武疯子。”
岳掌门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原无求究竟要做什么,在他这场棋局中,原本没有眼前这位刀宗长老的位置。
原无求又道:“可我刀宗从不以这种说法为耻,反而倍感荣耀。”
“因为我们就是武疯子!”
他突然一滞,语气转为叹息:“可这些年来我却觉得,我们越来越像一群懦夫。”
在药宗梦界之前,当着修真界各宗门掌门与长老的面,他竟是自我批判起来。
“二十多年前,你们说要牺牲一个无辜稚童吸纳魔息,保卫这方世界。”
“我们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反驳,只是愤而离席,实则也坐视你们完成了一切,也享受了那无辜稚童带来的好处。”
“六年前,你们说要再次牺牲那稚童,让他带着魔神跃入万魔渊。”
“我们仍在不满,却仍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邬凌在万魔渊中自我献祭。”
“岑风倦说要带邬凌离开万魔渊,你们便逼他身投万魔渊殉道,面对我此生唯一知己好友的死,我竟依然保持了沉默。”
原无求咬牙,神色渐渐被怒火点燃:“几十年来,偌大刀宗竟只会自作清高,口头上与你们划清界限,却从未阻拦,仿佛捂住眼睛耳朵,就能当一切不存在一般……”
众修者仍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对他说的话,内心却多有认同。
这些年来,刀宗享受了他们诸多谋划带来的好处,却假清高,不肯担骂名,许多门派在背后都常骂刀宗又当又立。
唯有岳掌门,他看着原无求怒意中明亮的眼眸,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
原无求顿挫道:“整日唯唯诺诺,只知明哲保身,我们还算什么疯子!”
他抬眼,看着面前千百修者,又一次扬起嘴角,露出笑容,这一次,他笑得却是意气风发。
他道:“昨日,当着刀宗全门,我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
岳掌门眼睛瞪大,心思急转,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受到有些事开始脱离控制。
原无求看着岳掌门的慌乱,看着众修者的茫然,顿了短暂的一瞬。
然后,霍然拔刀!
原无求放声喊道:“刀宗弟子!随我……护阵!”
一语毕,喊声震天!
沉默了二十多年的刀宗,这一日决定不再沉默!
数千位刀宗弟子呐喊着,撕碎助他们藏身的幻壁,一涌而出,他们拔刀出鞘,刀光凌冽中,他们已经形成了刀阵。
数千柄闪烁寒芒的宝刀被刀宗弟子握在掌中,然后同一时间,被反手插入地面。
刀光汇聚成海,如山呼海啸般,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击向整个药宗!
这方世界有两个宗门修行地脉之力,其一是脉宗,门人弟子研习如何借助地力构成法阵,其二则是岳掌门所带领的岳宗,修行的是山岳之力本身。
这两个宗门向来关系密切,围攻药宗之前,他们便已经联手设下阵法,封锁了药宗不许神魂外逃,同时助力己方的攻势。
可如今,在刀宗刀阵那摧枯拉朽的攻势下,合两宗之力设下的阵法却不堪一击,被刀光冲击得零落破碎。
设下阵法的脉宗掌门面色惨白,口喷鲜血,岳掌门亦是神色骤变。
原无求沉声道:“今日,我刀宗但凡仍有一人在此,你们就休想攻破梦界。”
刀宗弟子们神色昂扬,应道:“杀!”
梦界中。
岑风倦感知到有灵力正扫过整个梦界。
这道灵力锐不可当,却没伤害梦界,而是震碎了梦界外的一道封锁法阵。
岑风倦知道,这是原无求带领刀宗门人弟子,以刀阵发动的雷霆一击。
岑风倦回忆想起,在明光城见到原无求的那天,原天尊就正色对他说,这些年来刀宗已经沉默了太久,不能再沉默下去。
原无求不想看着刀宗丧失血性,沦落得和岳掌门之辈一样,所以当日他曾对岑风倦说,若这次岑天尊有什么对战计划,一定别忘了带上刀宗一起。
于是在出发前往药宗之前,岑风倦告知了原无求自己的目的地。
而如今,刀宗果然前来。
岑风倦精神微振,有原无求带领刀宗守在外面,他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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