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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晋纪十四(第1页)

【起自玄黓敦牂年,止于昭阳协洽年,共二年】

中宗元皇帝下永昌元年(壬午年,公元322年)

春季正月,郭璞再次上疏,请求趁皇孙诞生之际颁布赦令,晋元帝采纳了他的建议。乙卯日(初一),朝廷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永昌。

王敦任命郭璞为记室参军。郭璞精通卜筮之术,预知王敦必会作乱,自己也将受牵连而遭祸,因而深怀忧虑。大将军掾、颖川人陈述去世,郭璞痛哭哀悼道:“嗣祖(陈述字),这又何尝不是你的福分啊!”

王敦既已与朝廷离心,便笼络朝中有声望的士人,安置在自己的幕府中,任命羊曼和陈国人谢鲲为长史。羊曼是羊祜兄长的孙子。羊曼、谢鲲终日纵酒沉醉,因此王敦并不委任他们实际事务。王敦准备起兵时,对谢鲲说:“刘隗奸邪,将要危害国家,我打算清除君王身边的恶人,你认为如何?”谢鲲说:“刘隗确实是祸端之首,但他如同城狐社鼠(喻指倚仗权势难以铲除之人)。”王敦怒道:“你真是庸才!岂能明白大局!”于是将谢鲲外放为豫章太守,后又留任不遣。

戊辰日(十四日),王敦在武昌举兵,上疏列举刘隗罪状,称:“刘隗谄媚奸邪,谗言害人,作威作福,擅自兴役,劳扰士民,赋役繁重,怨声载道。臣位居宰辅,不可坐视国家成败,故发兵征讨。刘隗首级悬于城门之日,臣即退兵。昔商王太甲昏庸失德,因接纳伊尹之忠谏而复兴殷商。愿陛下深思,如此则天下安定,社稷永固。”沈充也在吴兴起兵响应王敦,王敦任命沈充为大都督、督护东吴诸军事。王敦进至芜湖,又上表指控刁协罪状。晋元帝大怒,于乙亥日(二十一日)下诏:“王敦恃宠而骄,竟敢狂逆,自比伊尹囚禁太甲,实乃忍无可忍!朕今亲率六军诛灭逆贼,有杀王敦者封五千户侯。”王敦之兄光禄勋王含乘轻舟逃归王敦。

太子中庶子温峤对仆射周顗说:“大将军此举似有隐衷,应当不至滥杀无辜吧?”周顗说:“非也。君主非尧舜,岂能无过?臣子岂可举兵胁迫!如此行事,岂非作乱!王处仲(王敦字)猖狂无礼,其野心岂有止境!”

王敦起兵之初,遣使联络梁州刺史甘卓,约其共同东下,甘卓应允。待王敦登船出发,甘卓却未赴约,派参军孙双至武昌劝阻王敦。王敦惊道:“甘侯此前与我如何约定,如今为何反悔?他是担心我危害朝廷罢了!我此番只为铲除奸凶,若事成必让甘侯位列三公。”孙双回报后,甘卓犹豫不决。有人劝甘卓:“暂且假意答应王敦,待其至京城后再讨伐。”甘卓说:“昔日陈敏之乱,我先附和后图谋,世人讥我迫于形势而变节,我常怀愧疚。今若再行此事,何以自明!”甘卓派人将王敦意图告知顺阳太守魏该,魏该说:“我起兵抗胡本为效忠王室。今王公举兵对抗天子,非我所能参与。”于是断绝与王敦的联系。

王敦派参军桓罴游说谯王司马承,请其担任军司。司马承叹息:“我命将尽!此地荒僻民寡,势孤援绝,何以成事!然能为忠义而死,夫复何求!”司马承征召长沙人虞悝为长史,适逢虞悝母丧,亲往吊唁道:“我欲讨伐王敦,但兵少粮乏,且新到任上,恩信未立。卿兄弟为湘中豪杰,王室危难,兵革之事古人亦不推辞,有何良策?”虞悝说:“大王不弃我兄弟卑劣,亲临垂询,敢不效死!然本州荒凉凋敝,难以进讨;宜先固守募兵,传檄四方,王敦兵力必分,分而击之,或可取胜。”司马承于是囚禁桓罴,任命虞悝为长史、其弟虞望为司马,统领诸军,与零陵太守尹奉、建昌太守长沙人王循、衡阳太守淮陵人刘翼、舂陵令长沙人易雄共同举兵讨伐王敦。易雄传檄各地历数王敦罪状,一州之内尽数响应司马承。唯湘东太守郑澹不从,司马承命虞望讨斩郑澹,传首四境。郑澹是王敦的姐夫。

司马承派主簿邓骞至襄阳游说甘卓:“刘隗(字大连)虽骄横失人心,却未危害天下。大将军因私怨举兵犯阙,正是忠臣义士尽节之时。您受任方伯,奉旨讨罪,可成齐桓、晋文之功。”甘卓说:“桓文之业非我能及,但志在救国,容我深思。”参军李梁劝甘卓:“昔隗嚣跋扈,窦融保河西以奉光武,终得福禄。今将军名重天下,只需按兵静观。若王敦成功,必委您以重任;若失败,朝廷必命您代之。何必冒险决战?”邓骞对李梁说:“光武创业之初,隗嚣、窦融可从容观望。今将军与朝廷关系岂是窦融可比?襄阳之于王敦府署,岂如河西稳固?若王敦击败刘隗回师武昌,增兵石城,断绝荆湘粮运,将军将何去何从?大势旁落却空谈庙胜,实属荒谬!为人臣者坐视国难,于义何安!”甘卓仍犹豫不决。邓骞又说:“今既不举义兵,又不从王敦调遣,必招祸患,此乃智者愚者皆见之事。众人以为王敦强而您弱,实则王敦兵力不过万余,留守部队不足五千;而将军兵力倍之。以将军威名率精锐之师,持节擂鼓以顺讨逆,岂是王含所能抵挡!逆流之众势难自救,将军攻武昌如摧枯拉朽,何必迟疑!得武昌后据其军资,安抚二州,施恩招降,此乃吕蒙克关羽之策。今弃必胜之计而坐待危亡,实非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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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恐甘卓后方生变,派参军丹杨人乐道融前往邀其共同东进。乐道融虽效力王敦,却愤其叛逆,劝甘卓说:“主上亲理万机,任命谯王为湘州并非专宠刘隗。王氏专权日久,见朝政分权便谓失势,背恩肆逆举兵犯阙。国家待您恩厚,若与逆贼同流,岂非违背大义!生为逆臣,死为愚鬼,永为宗族之耻,岂不可惜!为您计,不如假意应允,而后突袭武昌。王敦部众闻讯必不战自溃,大功可成。”甘卓本不愿追随王敦,闻此言遂决心起兵,说:“此正我本意。”于是与巴东监军柳纯、南平太守夏侯承、宜都太守谭等发布檄文声讨王敦罪状,率军征讨。派参军司马赞、孙双奉表至朝廷,罗英至广州约陶侃进军。戴渊在江西先得甘卓书信,上奏朝廷,台省群臣欢呼万岁。陶侃得甘卓信,即派参军高宝领兵北上。武昌城中传闻甘卓军至,军民溃散。

王敦派姨表弟南蛮校尉魏乂、将军李恒率甲士二万攻长沙。长沙城防不固,物资匮乏,人心惶惶。有人劝谯王司马承南投陶侃或退守零陵、桂阳。司马承说:“我举兵只为效死忠义,岂可贪生逃窜沦为败将!若事不成,也要让百姓知我心志。”于是环城固守。不久虞望战死,甘卓欲留邓骞为参军,邓骞拒绝。甘卓派参军虞冲与邓?同至长沙,致信司马承劝其坚守,允诺自沔口出兵截断王敦归路以解湘州之围。司马承回信说:“江东中兴伊始,岂料逆臣作乱!我以宗室受任,志在殉国。然到任日浅,诸事未备。足下若速发兵尚可挽救;若再迟疑,只能到干鱼铺找我收尸了(喻事已无及)。”甘卓未能采纳。

二月甲午日(初十),晋元帝封皇子司马昱为琅邪王。

后赵王石勒立子石弘为世子,派中山公石虎率精兵四万击徐龛。徐龛坚守不战,石虎筑长围困之。

前赵主刘曜亲征杨难敌,杨难敌迎战失利,退保仇池。仇池地区氐、羌部落及原晋王司马保部将杨韬、陇西太守梁勋皆降刘曜。刘曜迁陇西万余户至长安,进而攻打仇池。适逢军中瘟疫流行,刘曜亦染病,欲退兵;恐杨难敌追击,派光国中郎将王犷游说杨难敌晓以利害,杨难敌遣使称藩。刘曜授杨难敌假黄钺、都督益宁南秦凉梁巴六州及陇上西域诸军事、上大将军、益宁南秦三州牧、武都王。

秦州刺史陈安求见刘曜,刘曜称病拒之。陈安怒以为刘曜已死,纵兵劫掠而归。刘曜病重乘舆返回,派部将呼延寔押运辎重断后。陈安截击俘获呼延寔,说:“刘曜已死,你还效忠谁?不如与我共图大业。”呼延寔斥道:“你受主上恩禄而叛之,自以为智能比主上如何?我见你不久将悬首上邽市集,谈何大业!快杀我!”陈安怒杀呼延寔,任命其长史鲁凭为参军。陈安派弟陈集率骑兵三万追刘曜,卫将军呼延瑜迎击斩之。陈安退归上邽,遣将袭取汧城。陇上氐、羌皆归附陈安,拥众十余万,自称大都督、假黄钺、大将军、雍凉秦梁四州牧、凉王,以赵募为相国。鲁凭对陈安大哭:“我不忍见陈安之死!”陈安怒命斩之。鲁凭说:“死乃我本分,请将我头悬于上邽市集,我要亲眼见赵军斩陈安!”遂就义。刘曜闻讯痛哭:“贤人是民之所望!陈安于急需贤才之时多杀贤者,我知道他终将败亡!”

休屠王石武献桑城降前赵,前赵任命石武为秦州刺史,封酒泉王。

晋元帝征召戴渊、刘隗入卫建康。刘隗至京,百官迎于道旁。刘隗推巾露额高谈阔论,意气自若。入见时与刁协劝元帝尽诛王氏,元帝不允,刘隗始显惧色。

司空王导率堂弟中领军王邃、左卫将军王廙、侍中王侃、王彬及宗族二十余人,每日赴台待罪。周顗入宫时,王导呼道:“伯仁(周顗字),我全家百口托付你了!”周顗径直入内未予理睬。面见元帝时,周顗极力陈述王导忠诚,恳切求情;元帝采纳其言。周顗喜饮,醉后方出,王导仍候于宫门,又呼之。周顗不与交谈,对左右说:“今年杀尽诸贼奴,取斗大金印系肘后!”出宫后又上表力证王导无罪,言辞恳切。王导不知内情,深恨周顗。

元帝命送还王导朝服,召见之。王导叩首说:“逆臣贼子历代皆有,岂料今竟出臣族!”元帝赤脚执其手说:“茂弘(王导字),朕正欲托付国政,何出此言!”

三月,任命王导为前锋大都督,加戴渊骠骑将军。下诏称:“王导大义灭亲,可授我任安东将军时之节钺。”任命周顗为尚书左仆射,王邃为右仆射。元帝派王廙劝止王敦;王敦不从反扣留王廙,王廙遂为王敦效力。征虏将军周札素来阴险好利,元帝任其为右将军、都督石头诸军事。王敦将至,元帝命刘隗屯金城,周札守石头,亲披甲胄巡军郊外。任命甘卓为镇南大将军、侍中、都督荆梁二州诸军事,陶侃兼江州刺史;命各率部众夹击王敦。

王敦至石头欲攻刘隗。杜弘建议:“刘隗死士众多难克,不如攻石头。周札刻薄少恩,士卒不为所用,攻之必败。周札败则刘隗自溃。”王敦从之,以杜弘为前锋攻石头,周札果然开门迎降。王敦占据石头城,叹道:“我再也做不成盛德之事了!”谢鲲说:“何出此言!但使日后日渐淡忘今日之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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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命刁协、刘隗、戴渊率众攻石头,王导、周顗、郭逸、虞潭等分三路出战,刁协等兵败。太子司马绍闻讯欲亲率将士决战,登车将出,中庶子温峤执马勒谏道:“殿下身为储君,岂可轻弃天下!”抽剑斩断鞅带(马颈皮带),太子乃止。王敦拥兵不朝,纵士卒劫掠,宫廷百官逃散,唯安东将军刘超领兵护卫,及侍中二人侍奉元帝。元帝脱戎装换朝服,回顾说:“王敦欲得我位,何不早言!何必如此害民!”又遣使对王敦说:“公若不忘本朝,就此息兵,天下尚可共安。否则朕当归老琅邪为贤者让路。”

刁协、刘隗兵败后入宫,于太极殿东阶见元帝。元帝执二人手流泪呜咽,劝其避祸。刁协说:“臣当守节至死,不敢有二心。”元帝说:“今事态紧急,岂能不走!”于是赐予人马令其自寻生路。刁协年老不堪骑乘,素无恩信,招募的随从皆弃之而去,行至江乘被人所杀,送首级于王敦。刘隗投奔后赵,官至太子太傅而终。

元帝命公卿百官赴石头见王敦。王敦对戴渊说:“前日之战,尚有余力否?”戴渊答:“岂敢言余,但力不足耳!”王敦问:“我今此举,天下以为如何?”戴渊说:“见表象者谓之逆,体察诚心者谓之忠。”王敦笑说:“卿可谓善言。”又对周顗说:“伯仁,你负我!”周顗答:“公举兵逆天,我亲率六军未能克敌,致王师败绩,故此负公。”

辛未日(十八日),大赦天下。任命王敦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江州牧,封武昌郡公;王敦推辞不受。

当初西晋覆亡时,四方劝晋元帝即位。王敦欲专国政,忌元帝年长难制,欲另立幼主,王导不从。及至王敦攻占建康,对王导说:“当初不听我言,几至灭族。”

王敦因太子司马绍有勇略深得人心,欲诬其不孝而废之。召百官集会,问温峤:“皇太子以何德着称?”声色俱厉。温峤答:“太子深谋远虑非浅见能测。以礼观之,可谓孝矣。”众人皆以为然,王敦图谋遂止。

元帝于广室召见周顗说:“近日大事,二宫(帝与太子)无恙,众人平安,大将军是否副众望?”周顗答:“二宫固然如诏所示,臣等命运尚未可知。”护军长史郝嘏等劝周顗避王敦,周顗说:“我既为大臣,岂能于朝廷危亡之际苟活草莽或投奔胡越!”

王敦参军吕猗曾任台郎,性奸谄,戴渊任尚书时厌恶之。吕猗劝王敦:“周顗、戴渊名高惑众,近日言语毫无愧色。公不除之,恐有后忧。”王敦素忌二人之才,心生杀意,闲问王导:“周、戴南北具望,应任三公无疑吧?”王导不答。又问:“若不任三公,莫非应为令仆?”仍不答。王敦说:“若不任用,便该诛杀!”王导依旧不答。丙子日(二十三日),王敦派部将陈郡人邓岳逮捕周顗、戴渊。此前王敦对谢鲲说:“我当以周伯仁为尚书令,戴若思(戴渊字)为仆射。”是日又问谢鲲:“近来人心如何?”谢鲲说:“明公之举虽为存社稷,然众人实未解高义。若能任用周、戴,则人心帖然。”王敦怒道:“君太糊涂!二人名不副实,我已收捕!”谢鲲愕然失语。参军王峤说:“‘济济多士,文王以宁’,奈何诛杀名士!”王敦大怒欲斩王峤,无人敢言。谢鲲说:“明公举大事不戮一人。王峤因进言忤旨便以之衅鼓,岂非过分!”王敦遂释王峤,贬为领军长史。王峤是王浑族孙。

周顗被押经太庙,大呼:“贼臣王敦倾覆社稷,枉杀忠臣!神灵有知当速杀之!”押卒以戟伤其口,血流至足,周顗容色不变,观者皆为流泪。与戴渊同被杀于石头城南门外。

元帝派侍中王彬犒劳王敦。王彬素与周顗交好,先往哭祭周顗,再见王敦。王敦见其面色凄惨,问之。王彬说:“刚哭伯仁,情难自抑。”王敦怒道:“周伯仁自招刑戮;况且常人待你平平,何必哀哭?”王彬说:“伯仁长者,是兄亲友;在朝虽非耿直敢言,亦非阿附之徒。大赦后竟遭极刑,故此悲伤。”继而勃然斥责王敦:“兄举兵逆天,杀戮忠良,图谋不轨,祸将及门!”辞气慷慨,声泪俱下。王敦大怒厉声道:“你狂妄至此,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时王导在座,深恐王彬遇害,劝其谢罪。王彬说:“我脚痛不能跪拜!况且有何可谢!”王敦说:“脚痛比得颈痛吗!”王彬毫无惧色,终不跪拜。

王导后来清理中书文件,方见周顗救己之表,执之流泪说:“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沈充攻取吴国,杀内史张茂。

当初王敦闻甘卓起兵,大惧。甘卓兄子甘卬任王敦参军,王敦派甘卬归告甘卓:“君此举是为臣节,我不责怪。我实因家计危急不得不尔。望即回军襄阳,你我重修旧好。”甘卓虽慕忠义,但性多疑寡断,驻军猪口欲待各方同进,滞留数十日不前。王敦得建康后,派台使持驺虞幡(停战旗)至甘卓军令其退兵。甘卓闻周顗、戴渊死讯,流泪对甘卬说:“我所忧者正是今日。若圣上安康太子无恙,我据王敦上游,他未必敢危社稷。我若直取武昌,王敦情急必劫天子以绝天下之望,不如回襄阳再图后举。”即命退兵。都尉秦康与乐道融劝甘卓:“今分兵断彭泽使王敦上下不得相顾,其众自散,可一战擒之。将军起义兵而中止,实不可取。况且部下士卒各求其利,若欲西归恐亦不可得。”甘卓不听。乐道融昼夜泣谏,甘卓不从;道融忧愤而卒。甘卓性情宽和,忽而顽固不化,径回襄阳后神思恍惚,举动失常,有识者知其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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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任命西阳王司马羕为太宰,加授王导为尚书令,任命王廙为荆州刺史;更改百官职位及各军镇部署,被调动、罢免的人数以百计;有时早晨刚发布的政令晚上就修改,全凭个人意愿行事。王敦准备返回武昌,谢鲲劝他说:“您到京城后一直称病不上朝,所以虽然立下大功却未能真正收服人心。如果现在朝见天子,消除君臣间的隔阂,天下人都会诚心归附。”王敦问:“你能保证不发生变故吗?”谢鲲答:“我近日入宫,见主上虚心以待,期盼与您相见,宫禁肃穆,必然无忧。您若入朝,我愿陪同前往。”王敦怒道:“就算杀掉你们几百人,对时局又有何影响!”最终未朝见便离去。夏季四月,王敦回到武昌。

当初,宜都内史周级得知谯王司马承起兵,派侄子周该秘密前往长沙向司马承表示效忠。魏乂急攻湘州时,司马承派周该和从事周崎暗中外出求援,均被巡逻兵所擒。魏乂逼周崎向城中喊话,谎称大将军王敦已攻占建康、甘卓退回襄阳,外援断绝。周崎假意应允,到城下却大喊:“援兵将至,务必坚守!”魏乂将其杀害。魏乂严刑拷问周该至死,周该始终未透露周级之事,周级因而幸免。

魏乂攻势日益猛烈,王敦又送来所获朝廷文书命魏乂射入城中。守军知建康失守,无不悲愤。相持近百日后,刘翼战死,士卒伤亡惨重。癸巳日,魏乂攻破长沙,司马承等人被俘。魏乂欲杀虞悝,其子弟痛哭,虞悝道:“人终有一死,我满门忠义之鬼,有何遗憾!”

魏乂用囚车押送司马承和易雄前往武昌,下属皆逃亡,唯主簿桓雄、西曹书佐韩阶、从事武延扮作仆从跟随左右。魏乂见桓雄气度不凡,心生忌惮而杀之。韩阶、武延愈发坚定。荆州刺史王廙奉王敦之命,于途中杀害司马承,韩阶二人护送灵柩至建安葬后离去。易雄到武昌后慷慨陈词,毫无惧色。王敦派人展示檄文斥其罪,易雄说:“所言属实,只恨我官微力薄未能救国!今日赴死,心甘情愿!”王敦敬其正直,暂释其罪,但不久仍暗中派人杀害了他。

魏乂急切搜捕邓骞,乡人为之恐惧,邓骞笑道:“他是想任用我。新得州郡却多杀忠良,故找我以平众议。”于是主动面见魏乂。魏乂喜称:“君乃古之解扬!”任其为别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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