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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之心”深处,通往神血矿囊的灼热地狱。
空气扭曲得如同沸腾的油,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烧红的刀子。刺鼻的硫磺和金属锈蚀味浓得化不开,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一股新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那是涂抹在猛犸战士们厚重皮甲外层的、灰眼紧急调配出的“蜥兽血膏”。
这药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粘稠得像冷却的沥青,散发着蜥兽血液特有的腥臊和酸腐味,混合着浓烈的草药气息。此刻,它正覆盖在战士们裸露的皮肤和皮甲缝隙处,形成一层滑腻的、令人不适的保护层。
石轮被夹在队伍中间,裹得像个粽子,屁股上的伤让他每一步都龇牙咧嘴。他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血膏,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被逼上梁山的疯狂。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特制的、用多层厚皮和树脂密封的骨筒,这是用来采集毒气冷凝物的容器。
“火……火锤队长!还……还有多远?这……这鬼膏药……味……味也太冲了!老……老夫快……快吐了……”石轮的声音闷在皮甲和血膏下,带着哭腔。那腥甜酸腐的气味无孔不入,熏得他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
火锤走在最前面,魁梧的身躯像一堵移动的墙。他脸上同样涂抹着墨绿色的血膏,铜铃眼死死盯着前方翻滚的橙红色热浪和隐约可见的、那个喷吐过致命毒气的矿囊豁口。他瓮声瓮气地回答,声音在灼热的气流中有些失真:“就……就在前面拐角!都……都给老子打起精神!膏药顶不了多久!动作要快!石轮!你……你那骨筒……拿稳了!灰眼巫医说了……漏……漏一点……咱……咱们都得化成脓水!”
队伍在令人窒息的高温中艰难推进。越靠近那个豁口,空气中那股暗红近黑的毒气味道就越发浓郁,甚至能肉眼看到丝丝缕缕如同活物般扭曲的暗沉气流从豁口处逸散出来。涂抹在皮甲和皮肤上的“蜥兽血膏”似乎真的起了作用,那些飘荡的毒气接触到墨绿色的膏体表面,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如同冷水滴在烧红的铁板上,冒起一丝丝几乎看不见的灰烟,暂时未能穿透。
“快!就是现在!”火锤猛地低吼一声,巨大的石锤指向豁口下方一处相对凹陷、凝结着更多暗红色粘稠液滴的岩壁,“石轮!采冷凝物!其他人!掩护!注意喷发!”
石轮一咬牙,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气,连滚带爬地冲到火锤所指的位置。豁口处喷涌出的热浪几乎将他掀翻,刺鼻的毒气混合着血膏的腥臭,熏得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幸好被血膏糊着看不出来)。他哆哆嗦嗦地打开骨筒的密封盖,将筒口对准岩壁上那些缓缓流淌、如同凝固血浆般的暗红色冷凝液。
就在这时!
轰隆——!
整个地穴通道猛地剧烈一震!如同地底有巨兽翻身!头顶和两侧的岩壁簌簌落下大片的碎石和滚烫的灰烬!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灼热的暗红色气浪,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地从豁口深处喷涌而出!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气势,朝着正在采集的石轮和掩护的火锤等人当头罩下!
“小心——!”火锤的吼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气浪的嘶吼中!
石轮魂飞魄散!他下意识地想抱头鼠窜,但脚下被震得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扑倒,手里的骨筒脱手飞出!眼看就要掉进下方翻滚着暗红熔岩的深渊!更要命的是,那股狂暴的毒热气浪已经近在咫尺!覆盖全身的“蜥兽血膏”发出剧烈而密集的“滋滋”声,大片大片的灰烟冒起,墨绿色的膏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变黑、甚至开始卷曲剥落!
“我的筒——!”石轮发出绝望的哀嚎,枯槁的手徒劳地抓向空中翻滚下坠的骨筒,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生机。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扑火的飞蛾,猛地从火锤身后窜出!是那个上次被毒气灼伤、刚恢复一些的猛犸战士“岩山”!他怒吼着,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扑向石轮和那下坠的骨筒!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狠狠撞在石轮身上,将他撞离了毒浪最核心的喷涌路径!同时,他那蒲扇般的大手,险之又险地在骨筒即将坠入深渊的前一刻,凌空将其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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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
狂暴的毒热气浪狠狠拍打在岩山宽阔的背脊上!覆盖其上的“蜥兽血膏”瞬间沸腾、发黑、大片剥落!灼热的气流和恐怖的蚀能透过膏体被削弱后的屏障,直接作用在皮甲上!坚固的猛犸皮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变得焦黑、软化!岩山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背脊上肉眼可见地腾起暗绿色的烟雾!但他死死咬着牙,抓着骨筒的手青筋暴起,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岩山!”火锤目眦欲裂,挥舞着石锤想冲上去救人,却被持续喷涌的气浪逼得无法靠近。
混乱中,石轮被岩山撞得滚到一旁相对安全的角落,摔得七荤八素。他挣扎着抬起头,正好看到岩山那如同被烙铁烫过的焦黑背脊,以及他手中死死抓住的、完好无损的骨筒!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对岩山的感激,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羞惭。
地穴的震动渐渐平息,喷涌的毒浪也稍减。火锤和其他战士立刻冲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几乎昏厥的岩山拖离危险区域。他背上的皮甲已经和焦糊的血肉粘连在一起,惨不忍睹。
“筒……筒……”岩山意识模糊,嘴里却还含糊地念叨着,沾满黑灰和血污的手,依旧死死攥着那个救下来的骨筒。
石轮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枯槁的手颤抖着接过那沉甸甸的骨筒。盖子刚才在混乱中摔开了,里面已经盛了小半筒粘稠、暗红、散发着致命气息的冷凝物。他看着岩山背上那恐怖的伤口,枯槁的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火锤检查了一下岩山的伤势,黑铁般的脸膛阴沉得能滴出水。“撤!先带人上去!石轮!筒拿好!这……这是岩山兄弟……用……用命换来的!”他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和悲痛。
撤退的队伍比来时更加沉重。石轮紧紧抱着那个冰冷沉重的骨筒,如同抱着一个烫手的烙铁。他枯槁的脸上,血膏混合着汗水、泪水和黑灰,糊成一团,狼狈不堪。他不敢去看被抬着的、陷入昏迷的岩山,更不敢去想自己刚才那狼狈逃窜的样子。每一次颠簸,屁股上的伤口和怀里的骨筒都带来一阵阵刺痛和冰冷,仿佛在无声地拷问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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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火种容器工坊”。
气氛比熔炉核心更加凝重压抑。草叶和青叶都被紧急召来了。草叶水玉权杖的光芒笼罩着昏迷不醒、背脊血肉模糊的岩山,柔和的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地输入,勉强维系着他的生机。青叶则带来了一些森林特有的、能加速伤口愈合的珍贵药膏,小心翼翼地敷在岩山未被毒气伤及的部位。
灰眼则完全无视了伤员,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石轮带回来的那半筒暗红色冷凝物,以及岩山背上伤口处刮取下来的、混合着焦糊皮肉和残余毒气的新鲜组织样本上。她灰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冰冷的手指在各种器皿和粉末间快速操作,调配着新的、加入了蜥兽血液和组织液的“强化血膏”。
石轮瘫坐在角落里,抱着那个骨筒,枯槁的身体微微发抖,眼神空洞。岩山那惨烈的伤,像烙铁一样烫在他心上。刻痕手看着老搭档失魂落魄的样子,想骂几句,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灰眼巫医……新……新膏药……能……能行吗?”火锤的声音嘶哑,铜铃眼死死盯着灰眼手中那罐颜色更深沉、粘稠度更高、散发着更加刺鼻腥甜气味的墨绿色膏体。他身后,剩下的猛犸战士们都沉默着,脸上带着兔死狐悲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灰眼没有回答,只是用一根骨片挑起一小团新调配的、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的膏体,走向工棚角落——那里,刻痕手之前带回来的几块神血矿碎块,正静静躺在石板上。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灰眼将那团墨绿色的“强化血膏”,小心翼翼地、厚厚地涂抹在一块神血矿碎块表面。
滋……滋滋……
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清晰的腐蚀声响起!神血矿那坚不可摧、暗红色的光滑表面,在接触到膏体的瞬间,竟然真的如同冰雪遇到了烙铁,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粗糙,并向下凹陷!一层极其细微的灰色粉末状物质,在膏体与矿石的接触面上生成!
“蚀……蚀刻速率……提升……三倍!”灰眼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确认,“新配方……有效!”
工棚内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有效!真的有效!虽然代价惨重,但通往神血矿的道路,似乎被这残酷的“以毒攻毒”之法,硬生生凿开了一道缝隙!
然而,灰眼的下一句话,又将众人刚升起的希望狠狠按了下去:“但……蜥兽血源……及……高活性组织液……依旧……短缺。岩山战士……伤处组织……可用……但……量少……且……活性……随……伤势稳定……下降。”她的目光扫过昏迷的岩山,又扫过角落里抱着骨筒、失魂落魄的石轮,最后落在黑鳞身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上。意思再明显不过——需要新的、来自活体腐爪蜥兽的血液和新鲜创伤组织液!这几乎意味着,必须再次深入死亡黑林,去猎杀那种恐怖的巨兽!
石轮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颤,抱着骨筒的手下意识地收紧。黑鳞古潭般的眼眸深处,那抹刚刚被伤痛和疲惫压下的桀骜与冰冷,再次翻腾起来。深潭首领按在儿子肩头的手掌,也骤然加重了力道。
绝望与希望,牺牲与索取,在这小小的工棚里,如同两条毒蛇般死死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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