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渡的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慷慨地洒在湿漉漉的瓦片和青石板上,蒸腾起带着泥土与青草芬芳的水汽。
渡口空空荡荡,只剩下孙大夫的竹筏在微澜中轻摇,风灯早已熄灭。萧见白那道沉凝如山的背影,已消失在北上蜿蜒的山道尽头。
不嗔那带着笑意的絮叨声,也随着西去的晨风消散在竹林深处。
弥仞最后看了一眼那布满裂痕、沐浴在晨光中的古井石碑,仿佛要将这约定的锚点刻入心底。
她紧了紧背上简单的行囊,里面珍重地放着那卷丝帛包裹的《灵枢鬼门针》完整传承,以及孙大夫不知何时塞进去的一个小小油纸包,散发着淡淡的药草清香。
没有多余的告别,她转身,踏上了东行的路。
她的脚步很轻,踏在湿润的泥土小径上,几乎无声。
识海中,青玉风茧缓缓旋转,赋予她一种与自然交融的敏锐感知。
风拂过林梢的低语,溪水流过石罅的轻吟,鸟雀在枝头跳跃的轨迹,这些细微的波动,在她此刻的感知中,都隐隐与《灵枢鬼门针》图谱中描绘的元气流转节点相呼应。
她不再是那个在裂隙中挣扎求生的少女,体内那盏以暗种为芯、净源为油、风茧为引的“灯”,散发着温润而坚韧的光芒,照亮着她前行的方向,也让她对周围环境的能量流动洞若观火。
行路数日,人烟渐稠。官道取代了山间小径,车马众多,行人往来。
弥仞一身素净的布衣,容颜清丽却带着一丝生人勿近的疏离,行走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眸,偶尔扫过喧闹的集市、忙碌的农人或是道旁歇息的商队时,会下意识地捕捉着空气中元气流转的细微变化,那是她练习“针道”的方式。
这日午后,天空阴沉,闷雷在远山滚动。弥仞行至一处名为“青霖镇”的地方,镇口牌楼下聚了不少避雨的行人和小贩。
一场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迷蒙的水雾。
弥仞避在牌楼一角,看着雨幕发呆。雨水冲刷着街道,也冲刷着空气。她清晰地“看”到雨滴砸落时形成的一个个微小涡旋,感知到水汽升腾带起的元气流动。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争吵声夹杂着妇孺的哭泣,从斜对面一个简陋的茶棚里传来,穿透了雨声。
“求求你们…这点钱是给我娘抓药的…不能拿啊!”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女声哀求着。
“少废话!这点铜板,还不够大爷几个买壶酒!识相的快滚!”一个粗犷蛮横的声音吼道。
“老东西,别挡道!”
弥仞目光微凝。透过雨幕和茶棚敞开的棚布,她看到三个泼皮模样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推搡,老妇死死护着一个破旧的布包,少女哭喊着试图阻拦。
茶棚老板缩在灶台后,敢怒不敢言。周围避雨的行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
一股污浊的带着贪婪与暴戾的气息从那三个泼皮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几团扭曲的、移动的“病气”节点,污染着周围的元气场。
这种气息,比雾隐渡的怨念稀薄得多,却同样令人不适。
弥仞指尖微动,一根寻常的绣花针悄然滑入她指间。这不是意念之针,而是实体的钢针。
她深吸一口气,识海中青玉风茧微光流转,瞬间锁定了那三个泼皮身上气机流转的几个关键节点,并非死穴,而是气血交汇、易受刺激的“麻穴”与“昏穴”。
就在那领头的泼皮狞笑着,再次伸手去夺老妇怀中布袋的时候。
嗤!嗤!嗤!
三道细微到几乎被雨声淹没的破空声响起。
三根细小的钢针,裹挟着弥仞一丝精纯的意念与风元之力,如同被无形的手引导,精准无比地穿过雨幕,刺入三个泼皮后颈和肩胛处那特定的节点。
“哎哟!”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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