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会引来更多麻烦。”不嗔迅速检查了一下萧见白和孙大夫的情况,确认无碍,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暗鳞的追踪比预想更快,也更精准。看来,那邪种遁走时,或许留下了某种印记或指引。”
弥仞捂着剧痛的肩头,看着地上被自己巧妙击杀的杀手,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更深的紧迫感。
她看向西方连绵的群山,云梦大泽的方向仿佛笼罩着更加浓重的迷雾。
“走。”不嗔背起萧见白,语气不容置疑。
弥仞再次咬牙背起孙大夫,两人不再多言,拖着伤体,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西方莽莽苍山之中。
身后,只留下几具迅速冰冷的尸体,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杀意。风,掠过林梢,发出呜咽之声,仿佛预示着前路更加密集的暗涌。
逃离伏击点的血腥,四人在莽莽山林中亡命奔逃。弥仞肩头的剧痛已近乎麻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灼烧感,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后背。
识海中,那风茧包裹的“暗种”如同被血腥刺激的凶兽,不安地躁动着,冰冷的低语不断冲击着她的意志防线。
她只能咬紧牙关,将明息心法运转到极致,强迫自己专注于脚下崎岖的道路和背上传来的孙大夫压抑的痛哼。
不嗔的状态同样凝重。背负着萧见白,他的步伐依旧沉稳,但弥仞能清晰地看到他僧袍领口处渗出的细微汗渍,以及那原本萦绕周身的淡淡佛光,此刻已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连续的战斗、救治、奔逃,对他这尊佛门金身的消耗是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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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不断扫视着前方的密林和身后的来路,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
“前面……有水源!”孙大夫强忍着断骨之痛,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希冀。空气中弥漫的水汽越来越浓,隐约能听到潺潺的水声。
拨开最后一片茂密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大河横亘在前方,河水浑浊,翻滚着黄褐色的浪花,发出沉闷的咆哮。河对岸,是更加浓密,望不到边际的芦苇荡和低矮的水生丛林,在薄暮的微光下显得幽深莫测。
而在他们所处河岸的下游方向,水汽蒸腾之处,隐约可见一片被大片灰白色水雾笼罩的区域。
那雾气浓得化不开,如同凝固的牛奶,即使在奔腾的河水旁,也诡异地凝滞不动,将视线完全隔绝。雾气深处,影影绰绰似有朽木栈桥的轮廓,但看不真切。
“那就是……云梦大泽的入口?”弥仞喘息着,望着那片死寂般的浓雾,心头没有抵达目的地的轻松,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雾气太安静,太诡异了。
“雾隐渡,就在那片雾障之后。”不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传闻渡口有奇阵守护,非得其法,难以进入。这浓雾……便是第一道屏障。”
他走到河边,俯身仔细观察浑浊的河水,又抬头望向那片浓雾区域。“水流湍急,暗流旋涡极多,寻常舟难渡。孙老,当年那位旧友,是如何进入雾隐渡的?可留有信物或口诀?”
孙大夫靠在弥仞背上,努力回忆,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老朽……当年是被渡主以特制的‘引渡舟’带入的,并无信物……只记得渡主曾言,雾隐渡的‘雾’,非寻常水汽,乃是泽中千年水精与地脉灵气所化,有灵性,能惑人心神……需心志澄明,无惧无畏,方能在雾中寻得路径……”
“心志澄明,无惧无畏……”弥仞默念着,看着那片浓得令人窒息的雾障,又感受着识海中蠢蠢欲动的暗种和肩头火烧般的疼痛,心中苦笑。这谈何容易。
“没有舟,如何渡河?”弥仞看着奔腾的浊浪,眉头紧锁。
不嗔的目光落在河岸边几丛坚韧的粗大芦苇上。“就地取材,扎个筏子。虽简陋,应能支撑片刻。”他放下萧见白,“弥仞,你护住孙老和萧施主,警戒四周。贫僧来伐苇。”
弥仞点头,将孙大夫小心安置在一块背风的岩石后,自己则手持连弩,强忍着伤痛和疲惫,警惕地扫视着河岸两旁的密林和对岸幽深的芦苇荡。
湍急的河水声掩盖了许多细微的声响,反而让这黄昏的河岸显得更加死寂,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不嗔动作极快,掌缘凝聚微弱的佛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轻易斩断一捆捆坚韧的芦苇。他手法娴熟地开始编织,坚韧的藤蔓在他手中如同温顺的草绳,一个简陋却足够结实的筏子雏形迅速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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