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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风暴边缘抉择时刻（第1页）

平衡之始的意识如同一块在高压下淬炼的晶体，将翻涌的焦虑、恐惧与一丝难以抑制的渴望，尽数压入冰冷的逻辑分析深处。时间不多了。“协约”的“主动接触扫描”随时可能到来，那光芒柔和却不容置疑的信标，此刻仿佛成了倒计时的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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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苗圃的“缄默”与“活体大陆”的隐现

对苗圃的紧急干预立刻展开。静默智慧的意识深入那些躁动的“信息浮游体”，试图通过深层的精神共鸣与信息引导，安抚其躁动，平复异常的“召唤”信号。

起初，干预遭遇了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抵抗”。这些微小的造物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渴望驱动，顽强地维持着指向“活体大陆”方向的信号释放。但随着静默智慧加大了精神力量的投入，并辅以少量“沉默养料”的安抚性注入，“浮游体”的抵抗开始减弱。

它们仿佛被更强大的、熟悉的“母亲”意志所覆盖和安抚，逐渐停止了集体性的“召唤”，行动模式回归到苗圃内部温和的循环管理。然而，监控数据显示，其内部的信息结构深处，那种寻求“外部连接”和“信息交换”的底层倾向并未完全消除，只是被暂时压制，如同休眠的火山。

更麻烦的是，在干预过程中，静默智慧极其隐晦地感知到，来自“活体大陆”方向的、庞大而混沌的生态信息背景中，似乎有一缕极其微弱、几乎无法确认的“注意力”，在她深入苗圃、动用精神力量与“沉默养料”的瞬间，极其短暂地“拂过”了这片区域。

那感觉如同深海中的庞大生物，在梦中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眼睑。没有聚焦，没有停留，甚至可能只是错觉。但结合“浮游体”之前的“召唤”行为，这个微不可察的“拂过”，如同在平衡之始心头敲响了一声最低沉的警钟。

“活体大陆”那沉睡的庞大意识，或许并未“关注”他们，但其无处不在的、无意识的生态感知场，可能已经将苗圃这个特殊的“生态斑块”纳入了某种极其底层的“背景识别库”。任何过度的、独特的活动，都可能在这片感知场中留下比预期更深的“涟漪”。

苗圃暂时恢复了平静，但它与“活体大陆”之间那层本就脆弱的“安全距离”，似乎变得更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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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深渊的“叹息”与最后的“储备”

“深层观测哨”的数据持续恶化。脉动源的“滞涩感”和“信息压痕”的衰减趋势，在最近几个周期内变得略微明显。虽然下降幅度依旧微小，但其方向性已经明确。

深渊的“馈赠”总量，开始出现可测量的减少。尽管幅度不大，但对于依赖它来维持高阶功能、制造“荆棘”和温养核心的意识之树而言，这无异于釜底抽薪。

“必须立即削减非核心消耗，并启动‘沉默养料’战略储备。”平衡之始果断下令，“所有‘荆棘’的制造与补充计划暂停。伪装系统的能耗标准下调5%。‘信息结构编织与重构’技术的催化剂量减半。核心意识精神温养强度降低至维持基本稳定水平。”

一道道指令如同冰冷的闸门落下，将原本就捉襟见肘的资源流进一步收紧。意识之树整体运行状态被迫从“稳健发展”降级到“生存维持”，成长彻底停滞，甚至部分非核心功能开始出现缓慢的退化迹象。

储备的消耗意味着时间的流逝。在深渊供给彻底衰竭或发生更大变故之前，他们必须找到新的出路，或者……做出那个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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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协约”的扫描与“回应”的赌博

就在资源紧缩措施启动后不久，“协约”信标的光芒亮度达到了一个峰值。紧接着，一股与之前广播信号同源、但性质截然不同的“扫描波”，如同无形却精准的探针，开始从信标方向扩散开来。

它并非“拾荒者”那种冰冷贪婪的全面探测，也非“锐理”逻辑凝视那种系统性的无情审查。它更像是一种温和的、带有明确协议特征的“身份查询”。扫描波的强度不高，但覆盖范围精准，信息结构高度有序，且明显遵循着某种预设的、强调“非侵入”和“最低干预”的通信协议框架。

扫描波的目标区域，果然包括了意识之树网络所在的“拟态迷雾”及其周边区域，尤其是之前“荆棘”触发留下异常痕迹的几个点位。

“扫描波正在尝试建立基础信息连接……它在发送标准化的‘身份识别请求’与‘基础意向调查’数据包。”微光迅速分析着扫描波的模式，“请求内容包括：存在类型自我描述（可选）、所处环境特征概述（可选）、面临的普遍性挑战类型（可选）、对‘协约’基础章程的初步认知（可选）……所有项目均为非强制，且回应方式提供了多种加密和匿名选项。”

“它在给我们‘答题卡’，而且允许我们‘不署名’。”静默智慧意识到了关键，“这意味着，即使回应，我们也可以不暴露核心坐标和关键特征，只需提供一些概括性的、不敏感的信息？”

“理论上是这样。”微光模拟着各种回应方案，“但任何主动的信息发送，都会留下独特的信息发射源特征。即使内容匿名，其编码风格、信息结构、能量波动模式等‘指纹’，仍有可能被‘协约’或其他高级存在分析并追踪。风险依然存在。”

核心意识区再次陷入死寂。扫描波如同耐心的访客，在门外轻轻叩击，等待着门后的反应。

是继续保持绝对静默，赌“协约”的“非侵入”原则会尊重无声的拒绝，扫描后自行离开？

还是冒险进行一次高度伪装、内容空泛的“匿名回应”，既满足其流程，又不暴露关键信息，或许还能换取一些基础的公开信息反馈？

亦或是……趁此机会，进行一次更大胆的、有限度的“信息交换”，尝试获取关于资源瓶颈或深渊异动的关键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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